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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張癟子不再管他們,獨自走進另一見房間睡去了。

次日,天未亮,其中一名男孩起身,喚醒了其他人,接著轉身就走。正當大家奇怪之時,他停在門前道:“想喝水的就跟我來。”所有人一聽,一咕嚕跟去了。

只見他們進到了草叢。原來是想收集清晨的露水,解暫時之渴。

張癟子本以為外頭這麼冷,他們不敢逃走,但出來時,看到空空如也的屋子,立馬急得衝出屋子。正巧,他們也回來了,撞個正著。

此刻,他們深知大禍即降。本想乘張癟子未醒之前趕回,哪知——張癟子大喝道:“誰讓你們出去的!老子說過,誰敢擅自出去,老子就打斷他的狗腿!你們把我的話當耳邊風是不是!好,就算你們是出去找水喝,那水呢?水在哪裡?說!誰讓你們出去的!”雖說昨晚自己剛說過讓他們出去討水,但全員出動還空手而歸,張癟子氣不打一處來。

領頭的孩子不想其他人為難,走前一步:“是我。不關他們的事——”話未說完,張癟子一拳打在他的臉上。這一下打的他立刻摔倒在地,嘴角迸出鮮血,眼前的人變得搖搖晃晃。他提手擦了擦血,瞪著他,嘴裡唸唸有詞。張癟子聽不見他在說什麼,但就是斷定他在咒罵他,不禁火起,操起屋內僅有的一張板凳朝男孩的雙腿砸去。女孩的一句“別打了”淹沒在驚恐聲之中,可捱打的男孩自始自終只是蹙著眉,緊咬嘴唇,沒吭過一聲,也沒求過饒。

正要砸第二下,一人跑出群,小手拉著張癟子的衣角委聲道:“癟子叔,你不要打他了,我願意跟你去任何地方——”意思就是說,她會乖乖的,不管他把她賣到哪去,她也不逃走。他一想,這可少了不少麻煩,眼下打這小子倒也不急。於是放下了凳子對她道:“真乖。”

哥哥一聽不得了,連忙道:“不行!妹妹,你別去!他會把你賣到妓院的!”張癟子為防事出多變,推開哥哥,拉著妹妹出去鎖了門不讓他們出來。只見妹妹含著淚喊了一聲“哥”,便戀戀不捨地一步一回頭跟著張癟子走了。哥哥踮著腳,淚流滿面地趴在窗沿上看妹妹離自己越來越遠。直到看不見後,他一個轉身,揪住被打男孩的衣領,兇道:“都是你都是你!我要殺了你!”

他無動於衷。

然,拳頭停住了。他低著頭,滴下一滴淚:“算了算了,其實,也怪不得你。張癟子他是一定會把這屋子裡的女孩子都想辦法賣掉的,只是時間問題,地點問題。”

眾人散了去。

他起不了身,依舊坐在地上,低頭啟唇,唸唸有詞。

第三章 北風寒峭,風刀霜劍(2)

先前幾天,丫頭只夢到這兒便終了,不會再繼續下去。好幾次想探探他口中到底在說什麼,但都沒成功,還以為再也不會做這個夢了。直到幾天後,這個夢才突然得以繼續。丫頭疑惑了很久,為什麼這個夢不同於往常呢?光是一點不漏地重複好幾次就夠光怪陸離了,而後這個夢的清晰度,真實度都達到了最高,醒後其內容也能一一記得,一點不忘,如同親身經歷過一樣。真實到不像夢。

丫頭再次以第三者的視線觀察著這一切。他的腿看似已經好了,已能隨意走動。看到張癟子出去之後,一群孩子聚在了一起。那名被打孩童無神道:“敢不敢和我做件危 3ǔωω。cōm險的事?有可能要賠上性命。”眾人相互對視,都不敢輕易點頭,只好問道:“什麼事?”

道:“就是——”眾人聚首而議。只見各人猶豫商量一番後,勉強地點了點頭。

張癟子今日很高興,進城去收賣了“妹妹”的尾期。邊走邊數手中的銀票,笑嘻嘻地心道:“沒想到這臭丫頭這麼值錢,早知開個高價,好好地敲一筆。”不過,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他的禍事即將來臨。

張癟子喊著“今天就給你們吃一頓吧”,剛一開門,就聽見“砰”的一聲,什麼東西飛上了屋頂。張癟子抬著頭奇怪地往前走了幾步,便又是一聲“啊”。只見張癟子單腳被繩索綁著,倒掛在屋內。張癟子“倒掛金鉤”,左右晃啊晃,就是搞不明白剛剛還咧嘴數錢的自己這會兒怎麼就倒掛了。緊接著,從各隱蔽處蹦出十幾人——應該說,是十幾個小孩子。除了一人,剩餘的沒人敢直視張癟子,全都不住地發抖。看來,飛上屋頂的奇怪東西是用來分張癟子的心的,要不然這麼簡單的陷阱他們也不確定他會踩中。可以說是兵行險招。若是失敗,他們的下場很可能是就此送命。

張癟子終於明白了過來,對著主謀孩子怒吼道:“你孃的!連你老子都敢動,你們幾個小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