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哥這句話剛說完,電話就被結束通話了。他以為利宇飛會火速趕來滅了大老粗,可是等了一個多小時都沒見人影。
小小被硬灌了一瓶伏特加,臉頰紅得幾近可以滴血。偏偏顧忌著爸爸說過這個人他們得罪不起,就連利宇飛也沒辦法完全擺平,只能面子上混個相敬如賓。
“莫小小,我記著兩年前看到你的時候,你不是現在這樣的。”大老粗說著,又倒了一杯。“我記得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
厭惡往事被揭開,小小直接開口制止,“閉嘴。”
“旖旎你看,你好朋友都醉成這樣了,你確定不替她分擔一點?”
小小以為,旖旎會想辦法找利宇飛來圓場。可她只是瞪著那個男人,把那杯酒給喝了個精光。
這是旖旎第一次喝啤酒以外的品種,又辣又嗆,一杯下了肚就開始頭重腳輕。
看好戲的男人笑成一團,其中一個矮矮瘦瘦的人裝可憐道:“哎呀媽媽,大哥哥欺負人,我頭好暈,我喝不下了。”言畢,放聲大笑。
“大老粗,你……”看來這男人今天一心想開葷,小小試圖搬救兵。
“別和我說利宇飛,老子賣他面子已經賣了三次了,不會再有第四次。”甩手扔了酒瓶,他重新開了一瓶繼續灌。
旖旎坐在沙發上,兩眼有些發直。被母親趕出家的事終於從腦海中驅逐,換來的是大片大片的空白。好像,喝醉了,就真的可以忘記很多事情。
搶先小小一步接過那杯烈酒,她再一次喝了個精光。嗆得眼眶通紅,眼淚直冒。
大老粗挑眉觀察了她們一會兒,又和幾個弟兄交換了一下眼神。確定大家都覺得玩得差不多了,便端著酒瓶換了一桌續攤。
莫小小畢竟是練過酒量的,再怎麼樣還能保持神智,可是坐在一邊的旖旎就大不同了。她摸索著掏出手機,翻開電話簿。
視線在利宇飛這三個字上逗留很久,卻遲遲沒有按下通話。若是利宇飛此刻趕來,那麼喝大老粗之間免不了糾紛。最終倒黴受損失的,是他們酒吧。
又一連往下翻了幾個號碼,她的指尖移到通話鍵上。最後看了一眼身邊的旖旎,確認她的情況真不怎麼好之後才猶豫不決地按了下去。
“喂,我是莫小小。那個……旖旎喝醉了……”
許謙趕到的時候,旖旎正值酒勁上來的階段。簡略地和小小道了個謝,他扶著旖旎想把她從沙發里拉起來,可怎麼都拗不過她的倔勁,用力了還怕抓疼她。
躊躇了一會兒,他只得彎腰把她從沙發裡橫抱了起來。
弄堂裡沒有路燈,只有點點星光灑下,讓人可以勉強看清楚前方的路。旖旎在落入許謙懷抱之後就顯得異常安分,不吵不鬧。雖然眼睛睜著,卻什麼都沒有看的樣子。
一不留神踢到了巷子口的廢箱子,一隻流浪貓從腳邊飛快竄過。
夜風吹在臉上有點痛,旖旎被凍得清醒了一些。
許謙的腳步走得很急,生怕她清醒之後會鬧著重回酒吧。出乎意料的是,旖旎只是疑惑地說了兩個字,“許謙?”
“嗯。”
“外面好冷……”
許謙沒有說話,只是微微收緊了抱著她的雙手,走得比剛才更快。
“你要帶我去哪裡?”一陣冷一陣熱,頭痛得幾乎要炸開來。視野裡只有許謙那白皙的脖子,和弧線優美的下巴。
“我家。”想了想,許謙又補充了一句,“今天爸媽和奶奶去外地旅遊了,要後天才回來。”
旖旎沒有回話,只是拽緊了他的衣服。
在一個紅燈前,許謙不得不停下了腳步。抱著旖旎背對風向,他偶然一低頭,卻見旖旎眨巴著亮亮的眼眸看著他。
果然是醉了的,不然她怎麼會像個小孩子一樣。
“許謙,你放我下去,我腿麻了。”
鬆手將旖旎放回地面,許謙脫下了外套披在旖旎的肩頭。手指擦過她的頸項,溫熱的觸感。“怎麼喝那麼多酒?”
紅燈閃爍了幾下,跳成黃燈,又跳成了綠燈。旖旎吸了吸鼻子,握緊許謙的衣服忽然就往前跑了起來。
“……旖旎!”許謙怔了幾秒才反應過來,邁步追了上去。
跑步速度還是有明顯差距的,才跑過人行道旖旎就被逮住了。她不高興地站在街邊,抬頭瞪了許謙一眼,“我又不是罪犯,你抓我幹嘛?”
許謙被旖旎呵斥地有點莫名,而後才想起現在的她神智不怎麼清楚,不能去推敲她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