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貝爾蒙特將他帶到了聖山福裡安球場。
楚中天下了車。仰頭看著這座他曾經無比熟悉,如今卻覺得有點陌生的球場外牆。
貝爾蒙特也下了車,就斜靠在車門旁,用墨鏡指著前面的球場介紹道:“梅斯的標誌性建築之一一聖山福裡安球場!可以容納兩萬六千六百,”
楚中天打斷了貝爾蒙特的話:“這我都知道了,貝爾蒙特。”
“我們今年可能會降級了。”貝爾蒙特沒有繼續介紹下去。而是突然說道。
“我很抱歉”
“你幹嘛要道歉?”貝爾蒙特看著他問,“我不覺得你能夠在這裡待一輩子。能待四個賽季。已經很不錯了。其實就算你走了。我們也不至於降級的,不過莫利納裡那個白痴
貝爾蒙特意識到現在不是談這個話題的時候,於是他聳聳肩:“算了,不談這個。我看了你在歐冠上的比賽。你比在這裡的時候更成熟了啊,楚。看起來在德甲一個賽季對你幫助很大。”
楚中天笑了笑,沒說什麼。
兩個人在球場外面的廣場站了很久,看著這座球場聊天。後來變成了回憶大會,楚中天談起當初自己網到梅斯的時候。就被貝爾蒙特來了個下馬威。
貝爾蒙特則表示那是自己獨特的歡迎方式。
後來聊得累了。他們上車,貝爾蒙特帶他去酒店休息,還給了霍芬海姆一張新名片,說只要他用車就打自己的電話,免費接送,就算直接去巴黎戴高樂國際機場都沒問題。
嘮嘮叨叨的“話癆”貝爾蒙特走了,楚中天一個人回到房間中,拉開窗簾,看著外面,灰暗的空中開始飄雪了。
自己從一個冰天雪地的世界來到了另外一個冰天雪地的世界。他這是來度假嗎?
他本來是想來懷舊的,但看到灰色天空下那座球場的時候,他突然又覺得沒什麼好懷的了。
梅斯只是他職業生涯路上的一座驛站。可不是什麼心靈故鄉。
他掏出手機給艾米麗打電話:“你猜我在哪兒?”
“反正不是洛朽礬。”艾米麗撇嘴說。楚中天來不了,她也很不開心,這個假期都將過的索然無味。
“我在梅斯。”
“咦?你怎麼想著去那兒了?”入個對千楚中天的眾個答案也有此意※
“不知道,突然就想來了。”
“去那裡看老朋友懷舊?”
“嗯。”
艾米麗突然想到了一個人,她笑嘻嘻道:“有女性朋友嗎?”
楚中天愣了一下。隨後才反應過來艾米麗指的是拜馬蒂爾德這個名字幾乎已經快從他的腦海中完全消失了,沒想到艾米麗還記得。如果不是她,自己恐怕是無法想起來的。
“哈,沒有。”楚中天道。“我打算在梅斯待兩天就走。”
“這麼短暫?你還要去哪兒嗎?”
“嗯,去歐塞爾。”
“去哪兒做什麼?”
“去看看費爾南德斯主教練啊。”楚中天打算去看望一下這位自己真正的恩師。溫布林登競技的主教練伊妹斯只是給了自己重新踢球的機會。
但真正讓自己成為職業球員。並且個人能力突飛猛進的是費爾南德斯。他很慶幸自己當初在梅斯堅持了四個賽季,而不是才兩個賽季就離開,正因為這四個賽季,給他打下了堅實的基礎。如今的他在球場上連過卡里克和弗萊徹兩個人的時候,正是在法國的歲月為他提供了這樣的技術。
如果沒有費爾南德斯教練,也就不會有今天的他。他職業生涯的全部基礎都在梅斯的四個賽季打成了,蘭尼克都有點“坐享其成”的意思。
所以他必須去感謝一下這位恩師。
艾米麗也理解這種情緒,所以她表示贊同。
但在去歐塞爾之前,他還要去看一個人。
※
第二天,楚中天捧著一瓶香檳,來到了自己在梅斯第一個賽季所租住的公寓樓下。他仰頭望了一眼這五層小樓,他要來看一個人。
登上四層樓,敲開了那扇門。
開門的女人正是勒戈夫的女兒。
“你好。”楚中天面帶笑容。很有禮貌地打著招呼。“您爸爸在嗎?”
女人愣了一下,隨後表情黯然:“他兩個月前去世了”
楚中天臉上的笑容凝固了。
※
墓地中安靜的甚至可以聽見雪花落的聲音。
兩個人的腳步聲打破了這種靜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