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臭屁孩兒……”她看了對面汪正的房間一眼,一臉的不屑,撇嘴說道:“我不給他下絆子就不錯了,還給他好臉色?”
說著,寧小丹將剝好的荔枝湊到春草嘴邊喂她,春草撇開臉去不吃,寧小丹固執地不縮回手。
春草無奈,壓低了聲音為難說道:“哎呀,姑娘你就別再逼奴婢吃了,這可是上頭賜下來給姑娘補身子的。若被他們知道如何得了?”
“幾顆荔枝而已,能補什麼身子呢!”寧小丹笑著說道:“況且我不是說過了,這東西我以前吃膩了的。一點兒也不稀奇,你再吃一顆。不會有人發現的!”
說起來萬貴妃這人還真不錯,許是憐著她懷了身孕,又或許是已經將她肚裡的孩子當成親生的了,所以她子憑母貴,飲食用度很寬裕,還時不時能吃上點新鮮水果和稀奇吃食。
不過寧小丹在現代什麼沒有吃過,所以都不覺得太稀罕。倒是看春草一臉眼饞卻不好意思表現出來的樣子,因此大多都推給她吃了。
“不行,不能再吃了,奴婢已經吃過十來顆了!”春草堅持道。
寧小丹笑道:“好吧。最後一顆了好不好,你吃了我不再喂!”
盤子裡已經所剩無幾,春草不吃就不吃了,不然看她一臉擔驚受怕的樣子真是罪過。
春草無奈,只得張嘴吃下。細細嚼了一陣才捨得吞下。
吐了荔核,她想起汪正對自己也很好,不由嘆氣說道:“姑娘,你和小正子怎麼就看不對眼兒呢!若是上頭讓我們侍候姑娘一輩子,豈不是以後天天都這麼彆扭?”
“不會的!”寧小丹剝了一顆荔枝塞進自己嘴裡。笑著說道:“放心吧,沒準兒明兒個那小子就攀上高枝兒走了呢!”
怎麼可能一輩子?她在積極想辦法逃出去呢!而且如果汪正真是那邊派過來的間諜,等她孩子生了,他就要升官走了,怎麼可能繼續留在這裡?
“也是!”春草點點頭,笑道:“小正子聰明能幹,連英、霞兩位姑娘對他似乎都很滿意,又借姑娘吉言,還別說也許沒多久就高升了呢!”
“瞧你還真瞧得起他……”寧小丹吐出荔核,笑著本想打趣幾句,突然想起上次的教訓,便改口道:“他再有本事,可惜也是一個太監!”
“太監又怎麼了?”春草笑道:“這宮裡除了主子不都是宮女太監麼?看人家王公公,那可是貴妃娘娘身邊的紅人,那權勢不下於朝中一品在員呢!”
寧小丹聽得好笑,這春草自己老實巴交地規規矩矩當小宮女,對權勢卻又羨慕並推祟,這種矛盾的心態真是有趣。
“原來春草心儀王公公啊!”她終是忍不住打趣春草道。
“呸,姑娘嘴裡又倒糞了!”春草倒是對寧小丹一張爛嘴習慣了,笑著呸了她一口。
寧小丹也大笑了起來。
汪正在那邊屋裡聽到笑聲,出門來疑惑看了這邊一眼,卻又轉身回了屋。
春草看著他背影,又勸寧小丹道:“奴婢瞧小正子他不是個忘本的人,若是姑娘對他好,就算他攀上高枝兒走了,以後不也會照顧姑娘一下麼?”
“誰說他不忘本?”寧小丹撇嘴道:“我看他就是個忘恩負義的人!”
“哎呀,姑娘怎麼這麼說呢!他……”春草勸說不成,有些著急。
“好了,春草你也別勸了,”寧小丹打斷她的話,笑著說道:“日久見人心,咱們別提那小子的事情好不好?”
春草不明就裡,在這裡胡勸瞎著急也沒用,她自己得睜大了火眼金晴好好兒觀察觀察那小子再說呢!
春草嘆氣道:“好吧,奴婢就不說了,只是別冤枉了他就好!”
寧姑娘和小正子都是好人,她不想他們之間有什麼誤會。
轉眼七天快到,寧小丹將汪正的事丟到一邊,巴心盼望著朱復的到來。
兩人在一起同床共枕幾個月,已經習慣了彼此,忽一分開,白日還好,晚上就孤枕難眠了。
還好那邊的枕頭鋪被一併帶了過來,上面又留有朱復的氣息,天氣又轉暖,若是睡著了,夢中輾轉,寧小丹倒忘了自己身邊少了個人。
但這見面的日子越快到,日子卻越發難熬起來。
最後兩天,寧小丹天天盼著日頭升起,又盼著落下,就希望時間能過快一點兒,人也變得有些焦躁。
“也不知他們會不會不講信用?”她忐忑問春草道。
若是他們真不講信用,自己該怎麼鬧?
“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