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覺得可能。錦繡抿著嘴角笑了笑,可真是巧了。
要說這趙夫人,錦繡曾經十分怨念過。她不喜歡錦繡,也從不藏著掖著,而是大大方方地表現出來,比起那些背地裡使絆子的人來說,也算是正大光明瞭。
正大光明地不喜歡。
趙夫人出身極好,看不上她這樣的庶女也正常,可是與錦繡來說就太不公平了,她只是救了一個人,婚事也不是她應下來的,憑什麼這些白眼都要她來承受?
趙夫人不喜歡她,她也懶得討好,漸漸的關係更差了。再之後,更是連面都不見了。
這種情況下,她若是真嫁進了趙家,以後也有的受。好在如今她變成了宮妃,趙家長媳也換成了永嘉郡主,成王府的嫡女,身份尊貴不必說,想來以趙夫人的性子應該會滿意吧。
錦繡默默地收回視線。
沒過多久,皇后也出來了,依舊是高貴模樣,臉上的妝容,身上的衣服,都是精緻地無可挑剔,就連上面繡的鳳凰,都栩栩如生。
錦繡發現,皇后真的很喜歡鳳凰,她見她穿的衣裳上面,都繡著鳳凰。
皇后身邊跟著的,是一位華服少女,看樣子和皇后關係不錯,捱得很近,偶爾還會說笑幾句。錦繡想,這或許是楊家的哪一位姑娘了,她記得鎮國公府是沒有姑娘的,不過京城和鎮國公沾上親的也不少。
皇后入座後,便是眾人一段長長的賀詞了。
那人說完以後,皇后臉上笑意不減,按例說了一段話。錦繡不止一次地慶幸,給皇后送的賀禮是不用拿出來的,隨便讓玲瓏做了一件衣裳,雖然做的不錯,但時間太緊了,再者她們也不知道皇后的身量,許多地方都是估摸著做的,最重要的事,上面還沒有繡鳳凰,想必皇后看到了,也不會喜歡的。
錦繡坐的地方,看著什麼都清楚。
她正感嘆一句視野真好,手臂就被燙到了,不提防地驚呼一聲。
惶恐的轉過身,卻見知夏穩穩地擋在她前面,熱茶水從脖子往下淋,上面已經紅了好大一片,有的地方甚至起了泡,燙地冷汗都出來了。知夏臉色蒼白,咬著舌頭才沒發出聲,將錦繡護在身後。
錦繡只有右邊袖子上被濺到幾滴,縱使這麼幾滴,也夠讓她知道這茶水的溫度了。
原先端茶的宮女見狀,趕緊跪下來,還不等錦繡說什麼,就大聲求饒道,“奴婢該死,奴婢是無心的,葉才人饒命吶!”
說罷不斷地磕頭,不一會日頭上就沾了血。“葉才人饒命,饒命!”
她語氣惶恐,可神態卻不似多焦急,往地上磕頭的動作一刻也不挺,反倒像是做給別人看。
若錦繡還看不出這是別人有心為之,那就真的傻了。好啊,真是好地很,一計不成再行一計,幕後之人究竟是有多憎惡她,這滾燙的熱水原本是朝著她的臉上撲的,真的沾上了,臉也該毀了。
再看知夏強自忍耐的模樣,心裡對這裡的人更多了許多厭惡。冷聲道,“說,誰指使你的?”
“葉才人冤枉,奴婢只是無心之失!”
好一個無心之失,錦繡看著宮女的眼神更冷了幾分。
既然這樣,那就繼續磕你的頭吧。
那宮女被錦繡看的打了一個機靈,咬咬牙,繼續一邊磕頭一邊哭喊,好不悽慘。這邊這樣大的動靜,別人怎麼可能沒有注意到呢。只是都沒有說話罷了,更有人,覺得這葉才人太過張狂了,縱使真有什麼事,也不該當眾這樣懲治,再說被傷著的只是個宮女罷了。
又不是什麼大事。
葉錦心坐在後面,聽到聲響擔憂地看了看錦繡那裡,猶豫道,“三姐那裡,可要咱們幫忙?”
不過顯然,她旁邊的人恨不得事情在鬧大一點,反問道,“幫,怎麼幫?她如今勢頭正盛,說不準是在殺雞儆猴呢。”語氣難掩幸災樂禍。
她這樣說,葉錦心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了,依舊看著錦繡那裡,卻不知道該怎麼辦好。都是葉家出來的,若是三姐出了什麼事,面上不好看的也有她們。
這些人的眼光,或嘲諷,或冷漠,唯有一道,格外的顯眼,讓錦繡不注意都不行。順著目光看過去,就見皇后身邊的那女子,靜靜地盯著錦繡,眼神無波。見到錦繡看到她,揚了揚唇角,無聲吐出兩個字。
……
那宮女還跪在地上,哭地梨花帶雨,場面十分不好看,在別人眼裡,錦繡這就是恃寵而驕恣意妄為了。
“這是怎麼了?”許久,眾人聽見皇后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