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銳見皇后吃了火藥般,見好就收不再惹她,“又怎麼了?”
皇后到底上了歲數,哪怕費盡心思保養,怒氣上湧臉上便顯出層層淺紋。她的面目略微扭曲,“鍾宓那女人生前就是個麻煩貨,死後竟然還陰魂不散,給我惹出這麼多麻煩。現在太后真的好了很多,藍以陌貌似也查出點東西來。而且藍府現在將趙府死死壓著。果然,藍以陌就是個跟鍾宓一樣貨色的賤蹄子。”
南宮銳的臉色同樣不太好,“端木弈先下手為強,借書生的力量宣傳自己以往的功績,再豎當年的威望名聲。另一方面皇上已經毫不掩飾對端木弈的關注和偏愛,恐怕過不了多久,皇上會公佈端木弈的身份。他等的,應該就是翻案的時機。一旦鍾宓那件事情被翻出,當年端木弈大敗的那場戰爭的真相也便瞞不住,那麼,我們危險了。”
皇后眯著眼睛,冷聲說道:“我會阻止這件事情發生的。”
“你要如何阻止?”南宮銳語氣裡帶著些許不屑,“你若真有本事,就不會讓事情發展到今天的地步。”
皇后不滿道:“南宮銳,現在是鬧內訌的時刻嗎?我是你母后,自然凡事希望你好,你倒是怎樣待我的?”
南宮銳心裡冷笑,為他好?是為她好吧。皇宮裡,親情是最無情的東西。血緣不過是工具而已。“兒臣洗耳恭聽。”
皇后壓住不悅,說道:“用當年的手段,對藍以陌下手。只要除去她,太后治不好,誰還知道當年的事情?”
南宮銳挑眉,“當年幫你的人不是已經死了嗎?”
皇后得意一笑:“淑姬死了,還有千千萬萬個北番人。人我已經找好了,事情已經辦成九成。”
“莫要大意,小心為妙。畢竟,藍以陌是端木弈的人,他們都不簡單。”南宮銳眼神深邃,皇后的做法,有利有弊,但不失為好辦法。
“放心,你是沒見過蠱術,用那東西,可不留痕跡呢。要不然,端木弈怎麼十九年來從沒發現他體內的蠱呢?”皇后的指甲若有若無地擦過臉頰,嫣紅的顏色,此刻更是無比妖冶,令人驚心。
死亡氣息
錦獄裡。
林徽悅無趣地在房內走來走去,每走幾步長嘆一聲,暗地裡偷偷看著藍以陌的動靜。終於在不知嘆了多少次後,藍以陌方才順著她的意漫聲問道:“怎麼了?”
林徽悅立即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我在這裡困了半個月,吃不好睡不好,你就不能在皇上面前美言幾句,放我出去嗎?”
藍以陌隨手拿起她放在床邊的醫書,漫不經心地翻著:“你自己惹的禍,總得承擔後果。況且我看你吃得挺好嘛,想吃什麼有什麼。睡不好?我想想,有幾次來看你你是在呼呼大睡的?”
林徽悅最見不得藍以陌這副隨意的神情,不高興地發脾氣:“你進出這裡這麼容易,皇上必定待你不薄,你提個要求那麼難嗎?你在外面享盡榮華富貴,受人矚目,衣錦盡來,而我這樣的命,你覺得吃好睡好就足夠了,哪怕困在這個不見世人的地方也無所謂對吧?我好歹是你師姐,你有沒有設身處地地為我考慮過?你真的有把我當師姐看嗎?”
藍以陌翻書的動作一滯,沒有說話。空氣彷彿突然凝結,沉重壓抑,靜寂得讓人難過。
林徽悅也意識到自己的話說得太重,吞吞吐吐地說道:“我……我的意思……其實……”
“那枚玉佩真的是你的嗎?”藍以陌彷彿沒有將剛剛的話放在心上,淡淡地問道。
林徽悅的無名怒火“噌”地一下湧上來了。她就是愛撿小便宜又怎麼樣,藍以陌用得著這樣懷疑她,反反覆覆地問嗎?上次手鐲便算了,但這玉佩她都帶了多年,就算最開始是撿來的,現在也早變成她的東西,憑什麼瞧不起她?
“還要我說多少遍,是我的!就是我的!”
藍以陌放下手裡的書,點頭起身:“知道了,我以後不會再問。注意身體,有什麼事情傳話給我。”
林徽悅看著她離去的身影,薄唇緊抿,眼圈微微泛紅。藍以陌出身貴族,有爹疼有娘愛,還是師傅的心頭寶。哪像她,無父無母,師傅又偏心藍以陌,現在被關在監獄裡也沒人關心,她不求榮華富貴名聲威望,不過是希望有人疼她護她,這麼簡單的願望都不能實現,老天為何如此不公!
藍以陌走出錦獄,緩緩舒了口氣,心裡壓著的石頭卻彷彿更加沉重,帶著她的心情下沉。林徽悅不知道,且不說皇上不可能在這時候放她,單從安全來看,端木弈查到的確有幾路不明人馬盯上她,錦獄對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