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真如連清雨所說,宋依諾陰氣重,所以招蛇?圍觀的傭人都面帶懼意,面面相覷之後,也不敢當著沈存希的面議論。
沈存希眉目深凝。他不信什麼陰氣重的鬼話,那麼多蛇被放進他們臥室。必定是人為!他望著沈遇樹,沈遇樹立即心領神會,轉身離開。
“威叔,重新再查,今天之內去過四樓的人,都給我徹查,我不信這偌大的宅子,還真的鬧上鬼了。”沈存希厲喝一聲,威叔看了沈老爺子一眼,沈老爺子點了點頭,“老四讓查,還不去,看著我幹什麼?我能給你一個結果?”
威叔領命而去。
聽到威叔說監控錄相沒問題,以及別墅裡房間的鑰匙沒有被動過的痕跡,賀允兒一直緊攥著的拳頭鬆了鬆,她偏頭看向連清雨。發現對方和她一樣緊張,兩人相視一眼,卻又同時移開。
沈存希回頭望著宋依諾,她眉心緊蹙,不知道夢到了什麼,不安的搖頭。沈存希微微傾身,伸出手指。用指腹輕輕撫平她眉間的褶皺,很快,她便安靜下來,又沉沉睡去。
沈存希凝視她半晌,感覺身邊濃重的存在感,他轉過身去,目光首先觸到唐佑南關切的目光,他目光一頓,隨即看向圍在外面的沈老爺子及傭人,他淡淡道:“你們還不走,要我請你們走?”
沈老爺子咬緊牙關,他揮了揮手,道:“都散了吧。這麼晚了也讓人不得安生。”
沈存希站起來,一身黑色西裝的熨燙得筆直服帖,他目光深暗地盯著眾人,“今晚的事,但凡讓我聽到什麼風言風語,就不要再在沈宅繼續待下去了,明白?”
眾人心中一凜,現場圍觀的傭人自然清楚沈存希這番話是針對誰,眾人齊聲道:“四少,我們明白了。”
沈存希晦暗的目光從沈老爺子、顏姿、賀允兒以及連清雨身上掠過,他薄唇微勾,聲音更是冷肅,“任何人,都明白?”
“沈存希,你什麼意思,老子是那種嚼舌根的娘們兒?”沈老爺子氣得一張老臉通紅。
沈存希雙手斜插進褲袋裡,姿勢優雅,卻隱含壓迫感,“您御下無方,我幫您管教,您若是不滿意,好啊,我們這就搬回去。”
沈老爺子眼角直抽搐,他冷下臉來瞅著眾人,“老四的話你們都聽見了?誰要是敢嚼舌根,我饒不了他。”
眾人喏喏稱是,慌忙退下了。
賀允兒與連清雨相似一眼,兩人跟著傭人轉身離開,剛走出客房沒多遠,連清雨就不滿道:“爸,四哥也太霸道了,分明沒有證據,還……”
“說了不準議論,就別給他添堵,別仗著你四哥疼你,就惹他頭疼。”沈老爺子喝斥了一句,見連清雨嘟著嘴垂下頭去,他又道:“折騰了這麼一番,大家都累了,去睡吧。”
連清雨這才向沈老爺子道晚安,見老爺子下樓去了,她回頭望著默不作聲站在旁邊的賀允兒,她臉色很不好,額上冷汗涔涔直往下掉。從剛才她就注意到她不對勁,此刻見傭人都散去了,她上前一步,扶著賀允兒的手,才發現她渾身冰涼,“五嫂,你的手怎麼這麼涼,是不是感冒了?”
賀允兒看了她一眼,她壓低聲音道:“清雨,別聲張,扶我回房。”
連清雨朝四下裡看了一眼,連忙照做,扶著賀允兒上了樓。回到房間裡,賀允兒渾身虛脫,踉蹌著跌倒在地。連清雨驚呼一聲,就聽到她厲斥,“關門。”
連清雨連忙關上門,順帶反鎖上,她快步走到賀允兒面前,在她身邊蹲下,定定地瞧了她半晌,她失聲驚呼:“蛇是你放的?”
賀允兒剛才在樓下還算從容,聽到威叔什麼都沒查到時,她放了心,但是沈存希不信,還要再查時,她就知道他們遲早會查出端倪。
她從小到大都是乖乖女,做過最狠毒的事情,也不過是教唆傭人往宋依諾房裡扔蛇。沒做過惡事,所以心裡素質也不太好,剛才強行撐著,才沒有露出痕跡來。
此刻聽到連清雨的驚呼聲,她仰頭瞪著她,“是我放的又怎樣?你不是說適當的時候可以給她一點教訓嗎?就當是嚇嚇她,又不會要她的命。”
“五嫂,你瘋了,這讓四哥查出來,他不會放過你的。”連清雨急道。
賀允兒想起剛才沈存希對宋依諾的心疼,她心裡就恨不得剛才讓人投放的是毒蛇,如今宋依諾越幸福,就襯得她越悲劇,這樣巨大的反差讓她如何接受得了?
“我怕什麼?反正得不到他的愛,得到他的恨也不錯,清雨,你要是想去告發我,你就去吧。”賀允兒從地上爬起來,因為流產再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