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泣不成聲,如今再想起來,她的心都疼得直顫。那麼小的孩子,那麼可愛的孩子,她卻沒有保住她的命。
讓她來世上被病痛折磨,如果她早知道會這樣,她寧願從一開始就沒有生下她。
“對不起,依諾,對不起!”沈存希哽咽道,是他對不起她,她不信任他,對他還有心結,都是他活該。那個時候,她到底是怎麼撐過來的?
賀雪生靠在他懷裡,輕輕啜泣著,這段痛苦的往事一直埋藏在她心裡,如今說出來了,沉沉壓在她心上的大石彷彿消失了,可是她並沒有感到輕鬆,而是空洞,無盡的空洞。
“這不是你的錯,你不要自責,我告訴你這些,只是想要忘記過去,然後重新開始。”
沈存希擁進了她,他親吻著她的額頭,嗓音低啞,隱含痛苦,“好,我們把它忘了,然後重新開始。從此以後,我再也不會讓你遇到任何的危險。”
賀雪生眼眶腫痛得厲害,她揉了揉眼睛,看向車窗外,外面天色漸漸亮了。所謂陰陽界,一半是滿天星辰,一半是初升的朝陽,緩緩從蔚藍的雲海擠出一個頭來。
大自然的瑰麗盡在眼前展現,以前所未有的宏偉壯觀,動人心魄。
賀雪生看著半邊天黑幕上墜著的亮閃亮閃的星辰,再看另半邊天的日出,驚歎得忘記了悲傷與痛苦,她坐直身體,新奇地看著車窗外的一切,“沈存希,快看,好美,好震憾!”
沈存希抱著她坐直身體,大自然的神奇在此刻展現得淋漓盡致,黑夜與白天,像一副最美的畫卷,在眼前徐徐展開。
人在這樣的自然景觀下,突然變得很渺小。
賀雪生再不滿足侷限在車裡看這樣的波瀾壯闊的景色,她推開車門下車,寒風撲面而來,她情不自禁的顫抖了一下,緊接著,她被擁入一副火熱的懷裡。
她轉頭望去,紅色的日光灑落在男人身上,他是那樣的堅韌不拔,她緩緩靠在他懷裡,感到格外的安心,“沈存希,我恨過你,但是現在,我不恨了。”
沈存希無聲的摟緊了她,看著天邊徐徐升起的朝陽,陽光將他們重疊在一起的身影拉得長長的,最後融為一體。
他知道她恨他,否則一開始不會那樣折磨他。
“老天讓我們重逢,也許是為了讓我們再續前緣,我們不應該辜負上天對我們的厚待。”賀雪生看著黑夜裡的星辰,與壯觀的日出。
心裡想著,就連星辰與日出都能同時出現在一片天空上,那麼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事呢?
“依諾,我愛你!”千言萬語,最後只化作這最原始最纏綿的愛語。他帶她來這裡,是為了讓她開啟心結,而現在,他已經做到了。
賀雪生轉過身去,她只穿了一雙室內拖鞋,車外的寒冷凍得她腳趾都變得僵硬,她伸手攬住他勁瘦結實的腰,輕輕抓住他的毛衫,然後踮起腳尖,紅唇顫抖地送過去,吻住他冰冷的薄唇。
沈存希渾身一顫,血液在逆流,他看著面前蒼白的小臉,她微微閉上眼睛,睫羽在輕顫,像一隻蝴蝶震翅,撲進了他的心裡,勾得他心癢難耐,他再無所顧忌,抱著她轉了個身,將她壓在車門上,加深這個吻。
雪地裡的吻逐漸失控,沈存希的手探進了她的家居服裡,光滑的美背上,沒有任何束縛,他剎那情動,“沒穿麼?”
她在他身邊坐了一晚上,他竟沒發現她裡面沒穿。
他如火般的呼吸焚燒著她的耳蝸,賀雪生心尖都在顫抖,她下意識垂下頭,輕點了點頭,沈存希的手已經繞到前面,如蝶羽般的吻落在她的臉上脖子上。
雪地裡,寒冷徹骨,卻凍不到這對有情人,冰與火兩重天,她在他身下顫抖得更厲害。
美景、美人,將這一刻永遠留在了陰陽界。
天邊黑夜勇退,陽光灑滿大地,灑落在他們身上,為這一對有情人保駕護航。
……
從山上下來,賀雪生倦倦地靠在座椅上,剛才的一番激。情,讓她此刻腦子昏沉沉的,她大約感覺到,她肯定感冒了。
沈存希也沒好到哪裡去,他呼吸有些重,鼻子濁了,他強打起精神開車下山。
回到市區裡,已經三個小時後。沈存希直接帶她回了依苑,車子停在依苑外面,他去抱她,發現她臉蛋呈現不正常的紅暈。
他心裡一驚,伸手覆在她額頭,觸手滾燙,他連忙下車,用毯子將她裹得嚴嚴實實,然後抱著她疾步穿過花園,跨進別墅裡。
客廳裡有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