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慕年抿緊薄唇,一顆心疼得揪了起來,他緊緊抱著她,解釋道:“電話響的時候,我看見你的車正被那輛白色SUV往江裡頂,我都急瘋了,哪裡還有時間聽你講電話。要是我真接了電話,這會兒你已經掉進江裡去了。”
那樣危急的時刻,他有絲毫猶豫,或者慢一秒鐘,他們就有可能陰陽兩隔,他哪裡冒得起這個險?
韓美昕聞言大哭起來,大概真的嚇得不輕,哭得十分委屈,額上的傷口又開始汩汩往外冒血珠,她哽咽道:“我到底招誰惹誰了,別人要我的命,嗚嗚嗚。”
薄慕年心如刀割,想到她剛才受到的驚嚇,他輕拍著她的背,“不要胡思亂想,我送你去醫院。”
說罷,他輕輕推開她,探手入懷,掏了一條幹淨的手絹出來,摁在她額上的傷口上,聽到她疼得倒抽一口冷氣,他立即放柔動作,“很疼嗎?”
“嗯,疼得腦子都木木的。”韓美昕老實的點頭。
薄慕年將她打橫抱起,大步走向自己的座駕,他把她放在副駕駛座上,然後給她繫上安全帶,關上車門,他看著不遠處那輛白色SUV,他眯了眯眼睛,打了通電話,“韓美昕在江邊遇襲,對方司機被我的車撞翻在大壩上,你派人過來,我要他活著,我要知道誰指使他乾的!”
薄慕年神色陰沉地掛了電話,轉身上了車,卡宴前車蓋受到衝力,已經撞得慘不忍睹,幸好能發動車子,他將車駛回大路,在轉角處,與一輛相遇,兩人同時降下車窗,對方朝薄慕年點了點頭,朝大壩開去。
韓美昕受到驚嚇,再加上有腦震盪,他把她放在副駕駛座上,她就昏昏沉沉的睡著了。薄慕年送她去了私家醫院,經過精密的檢查,她身上除了額頭上的傷,沒有外傷,但是有輕微的腦震盪,需要留院觀察。
薄慕年辦理好住院手續,他回到病房,看見韓美昕臉色慘白的躺在床上,他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伸手握住她的手。
直到此刻,他的心跳都還沒有恢復正常,差一點,他就失去她了。隨即,他的神情變得狠戾,不管對方是誰,敢動她,就是和他作對,他必不會讓這樣的人存活於世!
韓美昕不安的皺起眉頭,蒼白的唇瓣翕合著,似乎在說什麼,薄慕年傾身過去,附在她耳邊,聽到她斷斷續續道:“薄慕年,對不起,我們…來世…再見……,如果還有來生……我不會浪費這麼多時間……我會向你告白。”
薄慕年聽到她這些話,簡直哭笑不得,她在危急時刻給他打電話,是要向他告別吧,幸好他沒接她的電話,要不會讓她氣死,那種情形下,她想到的只有死,沒有想辦法脫險麼?
可是在那種情形下,她想到的只有他啊。
這麼一想,男人的臉色柔和下來,他握住她的手遞到唇邊,輕輕吻了吻,“傻瓜,我怎麼捨得你死?如果後半輩子沒有你相伴,生命於我而言,又有什麼意義?”
韓美昕還在不停囈語,大概真的是嚇壞了。
薄慕年陪在病床邊,一刻不離的,看她漸漸安靜下來,他眉目凝重。韓美昕平時沒有結下什麼深仇大恨的人,他商場上的勁敵,雖然有些很陰險狡詐,但是絕不會去動韓美昕。
那麼到底是誰要她的命,那輛白色SUV衝過去的速度,幾乎是抱著同歸於盡的架勢,誰和韓美昕有這麼大的仇恨?
薄慕年蹙緊眉頭,他拿起手機,撥了個電話號碼,沉聲吩咐:“徐秘書,馬上調查一下太太最近接手的官司,所有當事人與被告人的生平簡介,事無鉅細,一個不能遺漏。”
韓美昕身為律師,她擅長的是打離婚官司,這在所有的官司中算是最安全的,也不會惹上什麼大人物,可偏偏就有人想讓她死,那麼他就必須得徹查,消除安全隱患,否則他無法安心。
晚上六點,徐浩拿著調查到的資料匆匆趕到醫院,他到的時候薄慕年正在接電話,是劉媽打來的,說韓美昕的電話打不通,問他們要不要回去吃飯。
薄慕年擔心家裡的兩位老人擔心,他說他和韓美昕臨時都出差,這幾天暫時不回去,讓她好好照顧兩老。他掛了電話,轉身面向徐浩,徐浩連忙將檔案遞給他,看躺在病床上昏睡的韓美昕,他小心翼翼地問道:“薄總,薄太怎麼受傷了?”
薄慕年拿著檔案,坐在病床邊翻閱起來,對徐浩的問題充耳不聞。徐浩瞧著男人神色特別冷酷,也不敢再問,只得等在一旁。
薄慕年迅速翻閱完檔案,徐浩拿來的資料都是韓美昕近一年來接受的官司,單從調查資料上看,沒有任何可疑之處,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