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懷源算是預設了這個理由,正在權衡利弊,就看見一個侍從急匆匆地跑了進來,高聲道:“少爺,不好了,小姐出事了!”
……
街上的百姓看這幾人當街持刀,一看就不是善茬,立刻爭先恐後的向街外跑去,那幾人藉著忙亂人群和煙霧的掩護,悄悄地靠近了華鑫的轎子。
她坐著轎子本就不便,不一會兒就被人群衝的左右搖晃,她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正要掀轎簾去看,就看見大力用身體牢牢護著轎子,百忙之中抽空把華鑫的頭給塞了回去,她“啊”了一聲,被推得跌倒在轎子裡,卻也知道是出了事,再不敢冒頭了。
回珠也被晃得跌坐在地,卻也顧不得形象,拉著華鑫的手慌張問道:“怎麼了?外面怎麼了?!”
華鑫無暇顧忌她,呵斥了一聲讓她閉嘴,仔細聽著外面的動靜,卻只聞一片喧鬧呼喝之聲,她心中一急,就聽見大力一聲大喝:“賊子爾敢!”
接著華鑫就感到車身一震,一陣天旋地轉,人被整個甩到車子的另一邊,車身在寬闊的大路上打了好幾個滑才停下來,華鑫勉強護住頭部,全身仍舊被摔得生疼,不去理會嚇得哭天搶的回珠,正要掀開簾子趁亂跑出去,就看到一截雪亮的刀鋒直直地刺了進來。
一個大漢探入了半個身子,馬車內光線昏暗,他左右看了看,發現竟然是有兩個女子,他似乎眼神不大好,看了半晌也沒分出那個是華鑫,便粗著嗓子問道:“你們哪個是謝家大小姐,江湖恩怨,只要交出謝鬱陶,旁的人老子不殺!”
一旁的回珠突然用力把華鑫向前一推,高聲叫道:“是她,她就是謝鬱陶!”
華鑫驚怒地看了她一眼,正要說話,那就大漢嘿嘿笑了幾聲,伸出手就向著兩人抓來,華鑫本要躲閃,卻發現這手竟不是伸向自己,而是向著回珠伸去。
他獰笑道:“謝鬱陶,你以為隨便找個奴婢來糊弄老子,老子就會信?這世上哪有敢不顧主子的奴才?!還敢搶在主子前面開口?!哈哈,你就是謝鬱陶,還想著推出奴婢去抵罪?!”
他拎小雞似的把回珠拎出來,然後“噗”地一聲刀鋒入肉的悶響,華鑫感到一串血滴滴滴答答的落在自己臉上,鼻端盡是濃郁的鐵鏽味,她心中狂跳,奮力就想從側翻的馬車中爬出去。
馬車外那漢子“咦”了一聲,隨即怒道:“媽的,又上當了,是個異族娘們!”
他暴怒之下立刻用長刀在車廂裡狠戳了幾下,華鑫雖然努力躲閃,卻還是被劃了幾道深淺不一的口子,那大漢正要來一下狠的,結果了她的性命,就聽遠處傳來一陣長箭的破空聲…
華鑫勉強抬頭,就看見一隻箭含怒射來,直直地射穿了大漢的脖頸。
☆、66|727
華鑫斜靠在床榻上,一邊抬頭數著繡縵上的蝙蝠紋路,一邊聽著白茹在她耳邊哭哭啼啼:“這起子作死的妖人,好端端地傷你作甚?”
華鑫看她用帕子一下又一下揩著眼角,好像華鑫已經躺在棺材裡了,她本來還不怎麼疼,卻被她哭的全身隱隱作疼起來,連連擺手道:“你哭個什麼勁,我這不還沒死呢嗎。”
白茹用帕子打了她一下,罵道:“胡說什麼呢,不能說點好的?!”
前幾日她半路上被天水教的人刺殺,謝懷源帶人殺到,怒極之下差點把人這些餘孽全砍了,幸好被鍾玉勸住,留了幾個活口,把人帶去拷問,那幾人竟還不知死活,口口聲聲地宣稱他們已得到天水神的庇佑,刀槍不入,結果兩頓鞭子下去就什麼都招了,原來他們是想趁著戰亂,流民眾多,來京城發展教眾,鎬京令聽的汗顏,不敢多耽擱,立刻把這些證據呈給皇上。
周成帝的案頭上本來就擺著好幾份跟鍾家有關聯的大臣呈上的關於天水教的奏報,都明裡暗裡指摘天水教勾連大臣,暗蓄私兵,意圖謀反。再加上華鑫在大街上光天化日立刻被人之下刺殺,周成帝氣的立刻把大司命下了獄,他雖然不怎麼關心華鑫的安危,但在鎬京,天子腳下,一個皇室的外戚,豪門貴女被明目張膽地刺殺,簡直是在扇他老人家的臉!
他大怒之下,立刻連夜召開一干重臣商議天水教一案,商議該誰去西北調查此事,結果鍾玉一路推波助瀾,最終確定了謝懷源去西北調查此案,受以便宜行事之權,若是查明屬實,立刻在西北就地調兵剿滅這股妖人,周成帝雖不喜謝懷源權柄過重,但對他辦事能力還是肯定的,心裡權衡一時,還是決定了讓他去。
這些還都只是朝堂上的麻煩,最讓她煩悶的是近來謝懷源忙著準備去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