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臉憋得通紅,謝懷源用磁石底的茶壺倒了一杯茶喂她,一手有些笨拙地拍著她的背。
華鑫就著他的手連著喝了好幾杯,才感覺那塊在她喉嚨裡作祟的糯米糕滑了下去,她一邊拍胸口一邊順氣,聽得外面鬧哄哄的一片,忍不住問道:“外面怎麼了?”
謝懷源打起車簾看了一下,微微皺眉道:“是南邊來的流民。”
華鑫也跟著伸頭看了看,發現是幾個衣衫襤褸的高大男人,圍著一對兒母女拳打腳踢,她許久沒見過這等場景,不由得有些恍惚,半晌才反應過來,轉頭看著謝懷源道:“能不能讓他們…?”
她話還沒說完,謝懷源卻已經明白了意思,衝著車伕微微點頭,車伕和大力一齊動手,很快就救下那對兒母女,母女二人跪在馬車前連連叩首,一邊哭一邊道明瞭事情的大概,原來自從這些流民一來,鎬京的不少大戶就開始捐款捐物,她們母女二人無依無靠,又是弱質女流,所以一般富戶難免會給的多些,這就引來了其他人的不滿,搶錢搶物還是輕的,動輒還要拳腳相向一番。
華鑫聽得連連感慨:“幸好我當初機靈,不然錢沒得不說,時不時還要受一頓皮肉之苦。”
謝懷源問道:“你想幫她們?”
華鑫尷尬道:“我倒是有這個心思,只是謝府裡自有規矩,自然不能讓他們入府為奴,又不能直接給錢物…”她嘆氣自嘲道:“我可是越活越沒本事了。”
謝懷源看她一眼,低聲對這大力吩咐了幾句,大力略有些詫異,不過還是帶著那母女二人離去了。
華鑫奇道:“你這是帶人去了哪裡?”
謝懷源隨意道:“我認識一位南邊的鹽商,正巧他在鎬京開了鋪子,正在招夥計,把這二人送去,想來他應該會賣我個面子。”
華鑫訕訕道:“又麻煩你了…”
謝懷源看了她一眼,輕輕挑了挑眉毛,似乎略帶些詫異:“女子本就該柔弱些,若是事事都大包大攬,還能做的面面俱到,那要男人有什麼用?”
華鑫有點臉紅,是她還沒拐過彎來…她想了想,這才想起一個問題,問道:“你說這些流民是南邊來的,南邊出了什麼事?”
謝懷源沉吟片刻,才緩緩吐出二字“兵患。”
華鑫心裡一緊,握著他的手問道:“那你可要出征了?”
謝懷源輕輕反握住她的手,眼底卻帶了些寒意,輕嘲道:“皇上並無此意。”
華鑫知道皇上對他的猜忌,因此道:“不要強求,你沒事就好。”
謝懷源看著她一臉擔憂,輕輕地‘恩’了一聲。
一回到謝府,曹氏就宣佈了一事——要給謝必謙慶賀生辰,華鑫這才想起自家便宜老爹的壽誕快到了,抬頭看了謝必謙一眼,卻見他看著曹氏的目光有些複雜,不過還是道:“你看著辦便可,不必太過鋪張。”曹氏含笑應了。
接下來的幾日,女學的嬤嬤體恤她要在父親跟前盡孝,於是放了她幾天假,準她忙完謝國公的壽辰再回來,華鑫因此也閒了下來,她知道曹氏懶得提點她,因此也不去曹氏那裡湊,只呆在自己的院子裡拖著大力找樂子。
今日,她正和大力下棋,一口氣殺得大力潰不成軍,正心滿意足地準備收起棋盤去吃飯,就聽門外一個管事娘子來請,說是靜怡夫人派人送來了賀禮,人已經到了,來人還說想要見見大小姐。
☆、49|7。9
悠菲閣裡,曹氏正和一個打扮規整嚴謹的中年嬤嬤說話,曹氏讓了幾次,那嬤嬤謹守規矩,站在下首不肯就坐,曹氏見她執意不肯,便也不再多說,與她寒暄了幾句,這才切入正題道:“我與姑姑許久不曾相見,想不到今日靜怡夫人竟然勞動姑姑來給我們老爺送來賀禮,真是折煞了。”
那中年嬤嬤有些唏噓:“仔細想來,奴婢也是有五六年沒見夫人了,上次見還是託小公爺的福,皇上在宮裡賜宴。”
曹氏面色一沉,不過臉上還是笑道:“我們家老大是個有本事的,也算是光耀了謝家門楣。”頓了頓,她繼續問道:“不過靜怡夫人既然勞動姑姑,想必是有要事吧?”
那嬤嬤有些遲疑,曹氏眼明心亮,立刻摒退了左右,嬤嬤這才開口道:“若是別人,奴婢必然是不敢多嘴的,不過若是夫人,那便另當別論了,其實…我這次是為了你們家大小姐來的,您也知道,大殿下這些年雖得皇上信中,但在姻緣一事上卻不如意,娘娘將此事看得甚重,所以這才派了我來。”
曹氏心裡猛地一沉,她雖不願意自己的女兒嫁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