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給天下蒼生一個說法,皇上面子上掛不住,只好把大皇子狠狠地責罰了一番,又喝令他近日不得上朝,先把自己的爛攤子處理好,大皇子當然想著幫自己開脫兩句,但他未來得及開口,鄭司空就上前控訴自家小女兒死得冤,皇上氣得差點掀了桌子,指著大皇子大罵一通,連朝也上不得,拂袖而去。”
華鑫聽了半晌,嘴角不由得浮現出一絲喜意來,心道魏太傅太給力了,她又下意識地偷瞄了一眼謝懷源,見他面色微沉地看向自己,心裡跳了幾下,又裝似不經意地扭開頭。
鍾玉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華鑫:“說起來也是好事,你佈置下的那幾個人都還沒來得及發話,大皇子就被皇上狠狠責罰了一番,我看如今皇上是動了真火了。”
謝懷源淡淡道:“若是真惱了,便直接丟開不理即可,何必多做責罰,還勒令他改正呢?”
鍾玉細細思索了會兒,也苦笑道:“確實如此,皇上這般,八成是還打算重用他…罷了,如今大局未定,先殺殺他的勢頭也好,反正日後也有的是機會,水滴石穿,總有把他拉下來的一日。”頓了頓,他又問道:“你二弟那裡…你打算怎麼辦?”
謝懷源道:“與我何干?”
鍾玉上下打量他片刻,忽然嘆道:“你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算了,想必你已有安排,我也不多置喙了。”他說著就直起身,看著華鑫謔笑道:“我特特跑來跟你們報信,便讓你這寶貝妹妹送送我吧。”
謝懷源忽然直起身道:“我去送你。”說著就率先往外走。
鍾玉一臉受寵若驚,剛想擺手道‘不必了‘就看見謝懷源已經往外走了,他無奈地看了華鑫一眼,見後者一臉淡定地衝她揮手告別,不由得暗暗鄙視這一家子都不解風情。
他抬步走到謝懷源身後,正欲說些什麼,就看見謝懷源轉身,定定地看著他:“你不該將她也牽扯進此事中的。”
鍾玉一怔,隨即苦笑道:“被你看出來了。”
謝懷源面色陰冷地看著他:“你所求的我都已經答應了,為何還要如此作為?她本不該牽涉到前朝鬥爭中的。”
鍾玉慢慢道:“其實也無什麼別的理由,正是因為她與此事幹系不大,又是魏太傅的學生,由她出馬定能事半功倍。”他補充道:“魏太傅性子執拗倔強,若是你我二人出馬,他必定不為所動,沒準還要得罪了他,反倒是鬱陶跟此事無關,說的更能清楚明白,也不會招致魏太傅的反感。”
謝懷源道:“那你可曾想過,萬一此事不慎洩露,她被大皇子記恨呢?”
鍾玉忽的挑了挑眉毛:“萬一?你這是怕護不住她?”他上下打量了謝懷源幾眼,嘖嘖稱奇道:“真是白日裡見了活鬼了,你何曾對別人這般小心寶貝著?”他連連嘆息道:“說真的,若她不是你嫡親妹子,我定然以為她是你心上人。”他想到這個比喻,心裡也是好笑。
他背靠一顆柳樹,帶了三分調笑,七分認真地道:“你若是真的擔心護不住她,不若把她送到我家來,我定然讓她一生無災無難心長寬。”這已經算是明示了,鍾玉試探的看著他的面色,兩人相識多年,他好歹還是能看出些端倪的。
然而…
“啊!該死的,謝懷源,你不要逼我動手!啊!別打我的臉,你有病啊!啊!我的頭髮!”謝府傳出幾聲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的怒喊。
據說那日,鍾家的大公子是頂著一臉的晦氣和斑駁青紫,一瘸一拐地走出謝府的大門…
華鑫忐忑地站在謝懷源書房正中,見他進來,乖乖地垂頭等著挨訓。
謝懷源本來面色陰冷難看,見她面色略帶惶恐,又不由自主地緩和了面色,沉聲問道:“你現在還不打算告訴我你究竟做了什麼?”
華鑫低頭歉然道:“是鍾玉給了我他蒐集的大皇子罪證,讓我去交給魏太傅。”
謝懷源聽說這事又牽扯到鍾玉,原本稍稍平復的惱意又氾濫起來,揚了揚唇角譏諷道:“你對他倒真是言聽計從,可我呢?我與你說的你還記得幾分?”
華鑫心裡默唸‘男人是要哄的’,然後一臉誠懇地道:“你說的我自然都記得,只是他說此事若是成了,對你大有好處,所以我才…”她看謝懷源面色陰晴不定,便哭喪著臉道:“我知道錯了,再也不敢了。”
她看謝懷源還是靜靜地看著她,以為他還是不信,便立刻拍著胸脯連連保證自己再也不敢犯,就差沒對天發誓若是違背就遭天打雷劈了。
謝懷源看著她懊惱的小模樣,心裡又異樣躁動起來,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