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璃坐在甲板上怔怔的看船破水面激起的浪花,忽然感到有些悲涼,僅僅兩個月的時間,一切就都變了,上天無情地奪走了她這一世的至親,讓她時隔十二年再一次體會到家破人亡的痛楚。
皇甫明軒看著她落寞的身影,眼中閃過一絲沉痛,她確實有理由恨他,雖然蘇青山的身份註定不會給蘇家帶來安寧,但他卻是將這一不安寧提前的幫兇。
金烏西墜玉兔東昇,江面上浮起薄薄的暮靄,船老大在舷上得得磕著煙槍,呵,又是一個月色流華的夜晚。連坐了七日的船,明日便可抵達南寧……
蘇璃依然倚著欄杆坐在甲板上,冬日裡的夜風吹得她有些冷,卻讓她心裡有些暢快,皇甫明軒從船艙拿出自己的斗篷,輕輕搭在她身上,卻被她褪下,放在一邊。
“你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這丫頭倔起來讓他毫無辦法。
“我沒事,這樣反而讓我好受些……”蘇璃任由冷風吹亂頭髮,皇甫明軒嘆了口氣,挨著她坐下,剛要說什麼,卻被一陣喧譁聲打斷。
“不好了,船底漏水了!”
“什麼,出發前不是檢查過好好的嗎?”
船員們亂作一團,船老大趕緊丟了煙槍,前去檢視,皇甫明軒不知想到什麼神色一變,拉著蘇璃道:“一會兒恐有異動,跟緊我!”
想到爹爹和大哥的慘死,突然發生的意外讓蘇璃小臉一白,皇甫明軒見狀安慰道:“有我在,別怕!”
蘇璃按耐住驚慌不自覺地點了點頭。
船底的漏洞太大恐怕一時半會兒無法修好,不停地在原地打轉。
忽然艙內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紫奴灰奴繃緊了身子護在兩人身側,接著是原本在修補漏洞的船員跌跌撞撞地跑出來:“不好了,水寇在鑿船底,還把船老大殺了!”
甲板上其他的船員更加慌亂,似無頭蒼蠅一般亂鑽:“是水寇啊!”
“大家快跑,這些水寇都是殺人不眨眼的!”
“這是在江上,能跑哪裡去?”
不少船員紛紛跳到江裡逃命。皇甫明軒護著蘇璃靜靜地站在一旁,彷彿完全沒有看到一般。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果然從船艙裡湧出一幫綠林莽漢,卻個個帶著面巾,顯然是不想被人看到容貌,為首的一人著紫色深衣,身材頎長,面巾外微微上挑的丹鳳眼似笑非笑,蘇璃蛾眉輕蹙,這副形容好似哪裡見過一般。
“大當家,看他們的樣子,肯定是頭肥羊,今晚咱們運氣不賴啊!哈哈!”紫衣人身邊一個膀大腰圓的水寇粗聲粗氣道。
“財寶都是你們的,我只要這個清秀可人的小娘子!”那人一開口,蘇璃越發覺得有印象,卻還是記不起來,又聽他說的曖昧,便別過臉去。皇甫明軒早已臉黑如鍋底一般。
那人輕笑一聲,眉眼間彷彿最絢爛的曼陀羅花開:“我不過贊你一句,這麼害羞做什麼?”
蘇璃腦中飛快的閃過一張比女子還要妖媚的容顏,原來是他!
作者有話要說: 姑娘們猜到這個他是誰了嗎?五個紅包包養的妖孽男終於再次登場~~~
再給阿否的新文打個廣告《快穿之走馬燈》,這是一篇穿越,架空,歷史,武俠,玄幻亂入的雜文,考據黨們慎入哦~~
☆、受傷
粗膀子在一旁早等得不耐煩了,大聲道:“大當家,您就別調戲這個小娘皮了,兄弟們在水裡呆了一天,就等您一句話吶!”紫衣人笑容未減,揮了揮大袖,一眾水寇立刻朝他們湧來。
皇甫明軒依然將蘇璃護在身後未動,紫奴灰奴拔劍迎敵。
然而這些水寇並不似普通的草莽那般不堪一擊,更像是經過訓練的軍隊,非但武功不弱,而且還懂得戰術,五人對付紫奴,七人包圍了灰奴,彷彿牛皮糖一般纏的兩人疲憊不堪,又有十個水寇慢慢靠近皇甫明軒,餘下的幾十名仍站在紫衣人身後。
蘇璃從未見過他動手,心裡隱隱有些擔憂,被他拉著的左手不自覺地拽緊了他。
皇甫明軒突然抬腳冷不防踹開一個水寇,旋即便有兩人圍上來,卻被他從腰間抽出的一柄銀光閃閃的細薄軟劍逼退,接著是六名水寇揮舞著利劍分別刺向他的上中下三路。
皇甫明軒不敢大意,一方面是護著蘇璃,施展不開,另一方面是那紫衣人還不曾出手,他能感覺出那人的功夫只怕不在他之下。
蘇璃見他戰得辛苦,知道是自己拖累了他,不免有些著急,最後剩下的四個水寇也加入了戰局,皇甫明軒一個轉身將她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