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大人,恭喜,恭喜。”周頤溫聲對著溫曲說道。
溫曲這時候腦子都還是懵的:“周頤,你說,皇上為什麼會突然點我做主考官?”
周頤笑道:“為什麼不可以是您呢,您的資格早就夠了吧!”
“話是這麼說,但是……”溫曲看一眼周頤,突然住了聲,他好像明白了什麼,看來他是沾了周頤的光了。
作為朝堂上唯一和周頤沾親帶故的人,以前未進入崇正帝眼裡的他,現在被周頤這麼帶著,自然在崇正帝那裡刷了一波存在感,而他恰好資格又夠。
溫曲想通了這一出,對周頤拱了拱手,倒也沒說什麼感謝的話,但他相信周頤會清楚。
周頤笑著說道:“這都是溫大人多年來厚積薄發的結果,以溫大人的學識和資歷,任會試主考官是再合適不過了!”
見周頤和溫曲說話,其他的官員都有意無意的向他們走近,指望聽到點兒什麼,但細一聽,才發現兩人討論的是下衙後去哪裡喝酒。
一些人都有些無語,溫曲可是得到了主考官的位置唉,難道現在討論的不應該是這個嗎。
這也太平靜了吧!
溫曲其實是在盡力壓著,事實上他一點兒也不平靜,自這日被皇上任命為會試主考官後,便閉門謝客,日日焚香沐浴,準備會試事宜,可以說是非常小心翼翼了。
這日六丫帶著她的女兒溫婉上門,和李應茹在一起說話,“公公這次得了會試的主考官,婆婆便時不時的不經意在我面前提起,言談間總是說會試主考官如何如何了不起,讓我不要生事,我一個內宅的女人,平日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能生什麼事呢!她無非是提醒我,我只是一個鄉下丫頭,配不上他們溫家罷了!”
李應茹拍拍六丫的手背:“做人兒媳的,自然是如此,她若只是言語間擠兌你,你便不軟不硬的回敬回去便算了。不是我自誇,放眼看去,朝廷有幾個有相公這般有出息的,五姐你大可以挺直腰桿。”就是這次溫曲的會試主考官,不說全部,但皇上至少有幾分是看在相公的面子上,不然滿朝文武那麼多人,爭得頭破血流,為何不早不晚,偏偏此時落在溫曲的頭上?
當然這些都是李應茹自己根據周頤有時露出的朝堂上的三言兩語推測出來的,而李應茹推測出這一層,心裡便有了憂慮,皇上雖然重用相公,但也在防著相公啊,畢竟相公手裡還握著無比重要的火銃基地。
李應茹想,崇正帝應該在想法子準備把火銃基地收回去了,只是礙於他現在正在重用相公,不好做得太直白罷了。
看來得找個時間,和相公討論討論這件事了,李應茹這邊想的出神,那邊六丫便回了話。
六丫笑一聲:“弟妹,你這可說著了,我就是這麼做的,自從上次六郎把她要給 相公納妾的事攔回去之後,我便看開了,我有這樣出息的弟弟,何必再這麼委曲求全,只要是我佔理的,我可沒打算忍著,如此說了幾次,婆婆便也不提了!”六丫笑得明媚。
李應茹道:“理應如此,我們做兒媳的,孝敬婆母是本分,但也不可一味遷就婆婆,若遇著明理的,自然是兩相合宜,但遇著那想岔了的,只會讓人得寸進尺,將兒媳的忍讓視為懦弱。”
”咿呀……”溫婉比寶墩兒大兩個月,此時兩個胖墩兒被放在矮榻上,在上面放了些玩具,本來兩人一人抱著一個玩的好好的,但溫婉不知怎的就瞧上了寶墩兒手裡那隻縫製的惟妙惟肖的青蛙,伸手去奪。
寶墩兒豈是個好惹的,他這麼小,自然也不知道什麼是紳士風度,直接對著溫婉伸出的手就是啪啪幾下。
”哇哇哇……娘……”溫婉已經差不多一歲半,會冒一個兩個詞,最早學會的就是娘。
寶墩兒見溫婉哭了,無辜的看一眼李應茹,嘴巴一癟,也準備開嚎。
“這是怎麼了?”只是還沒等寶墩兒哭出聲,周頤便站在了門口溫和的出聲。
“嘎嘎……”寶墩兒見了周頤,將預備哭的架勢秒收,笑得兩隻眼睛彎彎,對著周頤伸出手,看他那樣子,要是會跑,只怕早就撲進周頤懷裡了。
周頤見寶墩兒這樣,快步走近,將寶墩兒抱進懷裡,寶墩兒立刻攀著周頤的脖子,在他臉上輕輕蹭了一下 ,然後才回過頭來看著溫婉,大大的眼睛裡竟然透露出些許得意。
“哇哇哇……”溫婉哭的更大聲了,“娘……”
六丫把溫婉抱起來,哭笑不得道:“誰叫你去搶弟弟東西的?你是姐姐,應該讓著弟弟啊!”
周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