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子見和周頤沒有共同話題,想到他一個毛孩子確實還不懂這些,說了幾句也就告辭了。
潘府後院。
經過神醫整治的潘葭身子已經好了許多,在這樣暖和的日子裡,也能和大家坐在一起吃吃茶,聊聊天了。
潘家幾枝金花招待了同齡客人後,坐在一起說話。
潘葭是大房的孩子,她還有一個嫡姐潘璐,庶姐潘怡,這次都一起跟著馬氏和潘老夫人來了。
潘葭瞧了一眼她對面的女孩兒,和她差不多年歲大,是二房的嫡女,叫潘思。潘葭開口:“思姐,你不好好在京城當你的大家小姐,跑到這裡來幹什麼?”潘家老大前年到了府城當官,老二則繼續在京城,故此一問。
叫潘思的女孩兒容貌豔麗,大眼睛高鼻樑,聞言微微一笑:“祖父致仕後,便從京城回到了府城,以前日日常伴祖父祖母左右,現在乍一分開,想念的緊,便央著父親母親將我送到府城陪伴他們,誰知祖父竟陪你來了廣安治病,我自然是跟著來了。”
“誰知你說的是不是真的?”潘葭撇了撇嘴。
“葭兒……”潘璐對著潘葭搖了搖頭,對潘思道歉:“思妹妹,你別和葭兒一般見識,她被家裡人寵壞了。”
潘思搖了搖頭,笑笑:“都是姐妹,有什麼見識不見識的。”她自然不會和潘葭一般見識,和一個蠢貨有什麼好計較的呢!
這時忽然有姑娘附在潘璐的耳邊說道:“聽說前院來了許多青年才俊,璐妹妹我們去看看吧!”
潘璐遲疑,“這不好吧?”其實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隔著老遠望一眼,這也是這種會茶話會的潛規則了,也沒人會說三道四。
不過她們姐妹是主人,自然要做足姿態。
“這有什麼,我們隔著假山遠遠的看一眼就回來,不會出事的。”姑娘們附和道。
潘璐“勉為其難”的點點頭,領著一眾小姐們向挨近前院的假山處走去。
潘思神色一動,起身跟在了後面,潘葭嘀咕一句:“一些臭男人有什麼可看的。”看了一眼坐在一邊的庶姐潘怡,不耐煩道:“你不去?”
潘怡瑟縮著搖了搖頭。
潘葭不想和這個庶姐單獨呆在一塊兒,還是起身站了起來。
“哎哎哎……;有姑娘看我們呢!”前院的公子們被躲在假山後面的小姐們時不時悄悄看上一眼,只是那假山卻也無法將人遮嚴密,這邊自然有人發現了。
“咳咳咳……”剛剛還不停開黃腔聊青樓的公子們這會兒忽然就正經了起來,一個個輕搖薄扇,開口吟起詩來,端的是風度翩翩。
周頤:“……”他能說什麼呢!
對這種孔雀開屏求關注的事情他沒有興趣,便自顧自埋頭吃菜,嗯,潘府這廚子比韓府的還好,好吃。
王公子瞥到周頤像豬一樣不停的吃吃喝喝,嘴角一抽,不過又一想,也是,這小秀才還小的很呢,啥都不懂。
別人都在吟詩作對,暢快交談,就他一個人在那兒大吃大喝,自然醒目得很。韓相如和潘思勰一眾人坐在一起,見著小弟子那樣子,嘴角抽了抽,來的時候不是才吃完飯嗎,怎麼到了這兒還是像個難民一樣。
旁邊有人笑呵呵的打趣道:“韓老的這個小弟子當真有趣的緊,少年人心性,呵呵呵……”
別看韓相如平常一副嫌棄周頤嫌棄的要死的模樣,其實他對這個弟子可相當滿意,自己說可以,別人卻一句話也說不得,聞言板著臉道:“有趣倒是無從說起,只是不太蠢就是了。”
這話說的,十歲就拿到了院試案首的人,在韓相如這裡就得了一個不太蠢的評價,那他們家裡那些小子是什麼,蠢笨如豬嗎!
潘思勰知道韓相如對周頤的看重,聞言笑著岔開話題:“我們談我們的,他們少年人該怎麼玩就怎麼玩。”
他的樣子不光韓相如這些大人看見了,對面的那些姑娘自然也看見了,有人就笑道:“那個少年郎當真有趣的緊,你看看,人家都在一起聊天,就他一個人吃東西。”
潘葭看了一眼,鄙夷的說道:“那小子粗俗不堪的很。”
潘思見著一直盯著周頤瞧,只是他始終埋著頭,不敢確認,聞言便問:“葭妹妹,那人你認識嗎?”
潘葭聞言板了臉,“我怎麼會認識如此不堪的小子。”
正巧這時周頤吃飽喝足了,抬起頭來擦嘴。
是他!潘思一見他的樣子就確定了,雖然現在樣子稚嫩,但是自己要找的那個人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