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去問問爺?”穀子試探著提了一句,“爺整日在外面行走,想來主意多。”
呦呦心想我主意也不少啊,不是一向都說我機靈聰慧?不過內心裡不得不承認穀子這句話是對的。在這個時代,她就算雙商再高,整日關在內宅裡頭,眼界也是有限的。這個世界又沒有谷哥度娘。哎,古代的女人,真的很不幸很悲催。
“走吧,去見爺。”呦呦重重地嘆一口氣,從炕上下來穿上厚靴子,又穿了厚皮襖披上披風這才往前邊書房去找蕭沐仁了。其實她也不樂意去麻煩蕭沐仁,呦呦一向是要強的,什麼事都自己扛,可是這是目前她唯一的辦法了,蕭沐仁外頭認識的人多,能不能送到別人家去讓人幫忙養兩年等大了再叫回來?卻全然忘了,總兵府裡不要的丫鬟送到別人家,這是請人幫忙呢還是給人添堵呢?
蕭沐仁吃過了午飯就去了書房,他有些事務要趁這些天有空閒整理出來,然後交給呦呦。蕭沐仁當初在嘉峪關當兵,除了置辦下來一個院落外,還買了幾個店鋪、二十畝田地,另有一塊沙坡地。
倒不是他有預見性知道自己以後會成為嘉峪關總兵,只是想著反正手裡有了銀子,多點產業多點進項總是好的,大不了回京城的時候再賣掉,賺一筆差價唄。尤其是那塊沙坡地,算了算差不多有近百畝地,結果買下來總共才用了一百兩銀子。當自己跟當地的里長說喲買下那塊沙坡地時,那位里長大概以為自己瘋了,不過也是因為沙坡地無法種植沒什麼用,所以才能這麼便宜。要知道,買那二十畝田地還花了五六十兩呢。
鋪子買的也便宜,剛好趕上一個商家要去蘭州城投奔兒子,急著出手,蕭沐仁就買了下來,買完了之後發先不知道要做什麼營生,當時還想著,若是呦呦在肯定有好主意,可惜當時呦呦不在,寫信回去又要好幾個月,他就將房子租了出去,簽了三年的租約,這就要到期了,等得空了和呦呦商量一下是繼續租出去還是自己做些什麼。
他將一摞地契租約都整理好了,裝進小方盒裡,準備一會兒回內院的時候交給呦呦,家裡這些東西一向是歸呦呦保管的,京城裡是這樣,嘉峪關當然也不能例外。何況呦呦一向有頭腦,肯定知道怎樣物盡其用。
他卻不知道,他心裡那個“有頭腦有主意”的呦呦妹妹,此刻正沒了主意,帶著丫鬟婆子往他這裡來請他給出主意呢。
呦呦到了外書房門口,先意思意思敲了下們,然後就推開門直接進去了。因為是外書房,穀子和四喜沒有吩咐不敢進去,就在廊下背風的地方曬著太陽等著。
不一會兒程禇和甲劍從一旁的廂房裡出來了,他們倆原本是在廂房裡聽伺候的,不過蕭沐仁想事情的時候不喜歡有下人再跟前,現在夫人來了自然更加不用他們倆了,於是倆人就從一旁的廂房裡出來,先對著四喜和穀子彎腰拱手行禮,“四喜姑娘,穀子姑娘。”
四喜和穀子於是也就屈膝同他們倆見禮。一番廝見後,程禇和甲劍互相對視一眼,然後對著四喜和穀子說:“天寒地凍,兩位姑娘進廂房來等吧,裡頭又火盆茶水。爺和夫人說話,不用人伺候的。”
“不用了,謝謝程哥哥甲哥哥。”四喜回絕到,穀子也附和著,“還是在這兒站著吧,主子們不用咱們近前伺候,可也不能離太遠,萬一用人的時候找不著怎麼辦?”
四個人在窗臺下站著說話,以為書房關著門裡面的人聽不到,實際上四人談話的聲音早被裡頭的呦呦和蕭沐仁聽了進去。
呦呦捏著帕子捂著嘴笑了一會兒,隔著玻璃喊四喜,“你們倆進廂房去等吧,外頭冷別凍了,人家甲劍和程禇一片好心呢。”說完繼續對著蕭沐仁捂著嘴巴笑,還對他擠眼睛,蕭沐仁雖然不明白她笑什麼,但是依然跟著傻乎乎地笑。
外頭這四個人這才知道剛剛一番對話全都被屋裡的人聽了去,忍不住一齊臉紅了起來,雜亂地應了“是”,一起進了旁邊的廂房,去喝茶吃點心烤火去了。
呦呦隔著透明的玻璃窗看了一會兒,依然“吃吃”地笑。
“好了,不要笑了,打趣下人有什麼樂趣。”蕭沐仁到了被水放到呦呦面前,笑著說了她一句,語氣裡卻完全沒有責怪的意思,甚至還有些縱容的意味在裡頭,“也不怕被人聽見,再搞得不好意思。”
呦呦嘿嘿笑了兩聲,然後對著身體前傾,狀似神秘地問蕭沐仁,“難道你就沒發覺,甲劍和程禇他倆對穀子和四喜有意思?不然幹嘛那麼獻殷勤。”從來對別的人都是不假辭色的。
“我又不是瞎子,當然看出來了。”蕭沐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