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王爺吶,您能不這麼記仇成麼?那都是多久之前的小事了,怎麼火氣還這麼大啊……”撫著隱隱作痛胸口,一臉菜色的花宏熙哎叫連連。
冷冷瞪他一眼的豐俊蒼深邃幽暗的星眸滿是陰鬱深沉之色,直叫將兩人神色交流間噼裡啪啦的火花看在眼中,相視苦笑的李瑾芸與歐陽淑婉忙相攜閃至一旁。
“王爺這些年可是功績不小啊,這會兒怎麼會有功夫同王妃遊蕩山水了?”同他一般站定山之巔負手而立的花宏熙噙一抹吊兒郎當的邪笑問。
“這麼多年本王都是身不由己,如今天下大定,本王也該是時候實現阿芸一直以來的夙願了。”站定泰山之巔俯視眾山小的豐俊蒼迎著高風,沐著晚霞安然若素。
直叫回眸深深的瞥他一眼的花宏熙訕笑揚眉——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
他與婉婉這些年來可不就一直是如此麼?
原來幸福不過就是平常!
山之巔頓悟人生個花宏熙迎著絢爛旖旎的晚霞周身恍若度上了一層精光,而漸漸走遠的李瑾芸與歐陽淑婉尋一處落英繽紛的大樹下席地而坐。
“王妃姐姐這些年可還好?世子與公主該是都長成俊朗男子娉婷少女了吧……”迎著霞紅一片的晚霞,歐陽淑婉難掩幾多感概。
“是啊,時間真的好快啊,這好像也才一眨眼的功夫,他們都也都長大成人了,我們這也都老嘍。”雖是如是說著,但卻依舊神采奕奕的李瑾芸面色間絲毫沒有歲月的痕跡。
而此前光顧著激動並未過多留意,此間細細打量方才不甘心的喃喃道,“王妃姐姐哪裡有顯老啊,倒是婉婉看起來都要比你來的老態龍鍾的說!”
“皮囊之相而已,重要的還是心態啊。”瞧著她那急吼吼的不甘模樣,同她相視但笑的李瑾芸忽而柳眉微挑,“你們呢?這麼多年漂泊在外,我同阿蒼每每有你們的訊息都是晚一步的逮不到影子,沒想到我同阿蒼都已經放棄了,咱們倒是因緣際會。”
“呃?王妃姐姐不能婉婉啊,最初熙哥哥本是說佔避正在氣頭,殺了他都不足以解氣的王爺,結果後面我們無意中打聽到爹的蹤跡,所以一路苦苦追尋,可能正是因此,我們才一次次錯過吧。”很是惋惜的連連嘆息的歐陽淑婉眸子中水光盈盈。
而深知他們這些年來定是居無定所一路尋覓走來的李瑾芸不禁憐惜的拉過她略發粗糙的小手,不由得感慨道,“婉婉也不必如此介懷,我們這不是又重逢了麼,況且我同阿蒼這次出來,就不打算再回朝堂,所以我們或許一起浪跡天涯也尚未可知啊。”
“咦?真的嗎?”眸光陡然大亮的歐陽淑婉興奮的尖叫一聲。
“當然。”輕輕拍拍她嬌柔的肩膀,連連點頭的李瑾芸淡淡道,“我同阿蒼辛苦多年,終於將因火山噴發而生靈塗炭的大周恢復民生,甚至還在阿蒼的威懾與籌謀下週邊諸國俯首稱臣,也算得上是功德圓滿了,正是砥柱而退的時候……”
“王爺與王妃姐姐這麼多年為大周,甚至為天下蒼生某福祉已經夠多了,我們這些年來遊走四方,更是能感同身受。”連連點頭的歐陽淑婉欽佩之餘,卻是忍不住喟然長嘆,“只可惜我同阿熙這麼多年來的苦苦追尋,卻始終沒能找到爹他老人,實在是失敗的緊吶。”
“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相信時機到了,婉婉的夙願也定能實現。”同快慰但笑的李瑾芸眸光愈發深遠的眯一眼那方雙雙負手而立的豐俊蒼與花宏熙。
“嗯嗯,但願如此啊,不過,王妃姐姐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一件事來。”眉頭忽而一簇的歐陽淑婉清亮的眸光中陡然閃過一抹邪笑。
“哦?何事?”將她神色流轉間的異色看在眼中的李瑾芸眸光微閃間不禁好奇的挑挑眉。
“就是你那好姐姐,李佩瑤啊,王妃姐姐知道他們是怎麼死的?”說著卻是忽而一頓的歐陽淑婉唇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
“大概是病死的吧,當時事務繁雜,探子將送來訊息後,是阿蒼交代下屬處理的,怎麼難不成這其中還有什麼隱情?”柳眉一簇的李瑾芸略發狐疑的道。
“其實,與其說是病死的,倒不如說他們那根本就是自尋死路的說,那段時間的京城是怎樣的生靈塗炭誰人不知,逃都來不及是說,他們竟然倒行逆施,究竟是也是苟延殘喘不了多日啊。”輕輕搖頭的歐陽淑婉毫不憐惜的嘲諷一笑。
而訕笑揚眉間恍悟了什麼的李瑾芸不置可否的淡淡道,“這世界因果報應,有因必有果,她不過是自食其果罷了……”
“惡人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