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玥駭然失色!
“也許未遂,容麟趕到了。”玄胤補了一句。
……
氤氳著水汽的浴室,容麟抱著容卿坐到了浴桶中,洗掉容卿身上的血汙後,換了一桶水來。
容卿慢慢地恢復了意識,卻依舊沒多少力氣,靠在容麟懷裡不動。
動不了。
容麟拿起棉布,抹了皂角,在他被掐得青一塊、紫一塊的肌膚上輕輕擦拭。
“醒了?”容麟問。
容卿嗯了一聲:“我沒事了,你出去吧。”
容麟摟著他腰肢的手臂就是一緊,拿著棉布的手頓在他肩膀上,半晌,又緩緩擦拭了起來:“給你洗完,我就出去。”
容卿不再說話。
容麟輕輕擦拭著:“疼嗎?”
“不疼了,我又不是女人,這點小傷,不礙事。”容卿雲淡風輕地說。
“聽說年紀越大,越怕疼。”容麟的手摸到了他肚子上,高高腫起的一塊,這是被那個傢伙踢的,他真後悔沒把那傢伙的腳剁下來。
容卿輕輕一笑:“我怎麼就年紀大了?你是在嫌我老嗎?”
容麟沒回答他的問題,摟緊他,手指摸到他柔軟的唇:“他們,碰你這裡了嗎?”
“沒有。”
容麟的手來到他後背,一路滑下,滑過骶椎:“這兒呢?”
“也沒有。”
容麟的手又繞到前面:“這個呢?”
容卿搖頭。
容麟如釋重負地笑了。
……
洗了三桶水,洗得容卿幾乎要脫掉一層皮。
寧玥進屋時,容卿已經睡著了。寧玥握住容卿的手,看著他蒼白的臉,心疼地險些落下淚來。隨後,她又解開他衣衫,看到了那些被凌虐過的痕跡,她氣得整個人都暴走了!
“還有其他的……傷害嗎?”她從牙縫裡咬出了幾個字!
容麟明白她話裡的涵義,說道:“沒了。”
沒了是最好。
可即便如此,也難以消磨她的心頭之恨!
一想到那些噁心的手在他大哥身上碰過,她就恨不得一隻一隻地剁了!
還有夙火那個老賊,如果不是他的授意,那些人敢這麼對他大哥嗎?
“玄胤,我想……親自給我大哥報仇!”
……
夙火徹底激怒他們了,玄胤的影衛開始瘋狂地搜捕夙火的蹤跡,同時,切斷了夙火與司空朔的聯絡。
夙火與容卿一樣,勢力都在南疆,這一點,無疑是一柄雙刃劍。容卿不易躲,他也不好藏。早先是有司空朔的庇護,他才如魚得水地混入京城、“勾搭”郭玉、綁了容卿,眼下失去了司空朔這顆大樹,他就像突然倒地的猢猻,在空曠的草地上瘋狂地躲藏。
然而不論他再怎麼躲,都始終暴露在獵手的眼皮子底下。
黑衣首領將夙火逼上一座山坡,百名弓箭手,齊齊地對準他。
夙火無奈,縱身一躍,滾下坡去。
坡面頑石四立,一路磕碰下來,衣裳全都刮破了,手也出血了,身上的淤青自不必說,疼得他倒抽涼氣。
黑衣首領冷笑著追上去。
夙火武藝高強,卻不能以一敵百。他很快被逼到了河邊,黑衣首領吹了聲口哨,彷彿在說,你跳呀,有本事就跳啊!
夙火真的跳了。
西涼的冬天,遠比南疆來得寒冷,入水的一霎,渾身像倒著刺入了上百根冰刺,又冷又痛,他直打哆嗦!
他在河裡遊啊遊。
黑衣首領策馬,沿著河岸,悠哉悠哉地跟著他。
他雖生在南疆,但令人汗顏的是,他水性不好,在水裡撲騰了幾下,險些把老命給撲騰沒了。
終於上了岸。
黑衣首領揮動馬鞭,馬匹狂奔了起來。
夙火心道,跑也沒用,河那麼長,等你繞到對岸都明天了!
噠噠噠噠,是馬蹄子踩動木板的聲音。
夙火扭頭一看——
媽蛋!
居然有一座橋!
那他遊了半天是為什麼呀?
黑衣首領很快追上來了。
夙火拔腿就跑!
黑衣首領不遠不近地跟著他,像貓抓老鼠似的,每次都快抓到他,每次卻又都放跑他。
他被逼著,山坡也滾了,河也跳了,糞坑也進了,豬圈也躲了……哪裡還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