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四阿哥輕輕頷首,帶著蘇培盛出去了。
老實說,他從小到大,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書房,除了養母孝懿皇后,誰也別想進去,後來成了親,有自己的府邸,他也嚴令旁人未經他的傳召不能進去。
書房,彷彿成了家禁地,也是最嚴肅的地方,可是現在,卻成了他妻兒的樂園了。
從前若說有一****會把一個人寵到如此地步,他是不信的,可現在事實就擺在眼前啊。
聽著身後傳來的笑聲,四阿哥心情很好,慢慢出了正院,往西院去了。
而此刻,烏拉那拉氏並不知道四阿哥正往這邊來,她覺得自己總算逃過一劫了,只要她和春喜一口咬定什麼都不知道,便沒有人能夠將她怎麼樣,無非是她得到自由的時間又推後了,甚至遙遙無期,不過她能忍,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福晉,您喝口水壓壓驚吧。”春喜遞上了一杯溫熱的茶,柔聲說道。
“嗯。”烏拉那拉氏笑著點頭,把茶杯端起,喝了口茶,心裡舒坦多了,不過下一刻,她的眼神就落到了桌子上的藥碗上頭。
她根本沒病,事實上,她一直就沒有心疼的毛病,是從前編出來騙人的,現在正好拿這個藉口用用而已。
“是要三分毒,哪知道那些太醫在裡面加了什麼,這藥我不想喝。”烏拉那拉氏聞著刺鼻子的藥味兒,皺著眉頭說道。
“是啊,太醫們開藥歷來如此,不會把人治好,也不會把人治壞。”春喜搖搖頭說道。
“端出去倒了吧,倒在門口的花盆裡面,正好澆花。”烏拉那拉氏拿起手絹揮了揮,趕走難聞的藥味,一臉嫌棄道。
“是,奴婢這就端出去倒了。”春喜笑著點頭,端起藥碗,掀開屋內的簾子,慢慢往外走去,出了外間的大門,她看著擺在石梯子下面的那顆盆栽柏樹,便走上前去,低頭彎腰,將一碗藥悉數倒了進去。
藥味兒難聞,她也不喜歡,春喜皺了皺眉,不過她知道這個味道很快會散去的,便站起身來,準備回屋向自家福晉覆命,不過就在此時,她身後有道聲音叫住了她。
“春喜姑娘……。”
春喜聞言回過頭去,臉色頓時一變,竟然是蘇培盛在喊她,這也就罷了,怎麼王爺也來了?
王爺竟然來西院,這簡直是破天荒的事兒,但是她高興不起來,王爺來這兒,絕不是來看她們家側福晉,更不是要來此處歇息,寵幸側福晉的,只怕是來查錢氏和四格格的事兒。
“姑娘剛剛倒了什麼在柏樹的盆子裡?”蘇培盛笑著說道,還故意上前聞了聞。
“奴婢給王爺請安,王爺萬福。”春喜臉色有些蒼白,立即跪下低頭,掩飾自己心中的恐懼。
“王爺,是藥味兒。”蘇培盛到了自家主子跟前,低聲說道。
他不說,四阿哥也知道,這麼大的藥味,他能聞不到嗎?再說……春喜手上還拿著藥碗呢。
四阿哥沒有搭理春喜,而是邁步上前,進了烏拉那拉氏的屋子。
裡屋內,烏拉那拉氏正坐在椅子上打盹,聽到簾子響了,也沒有抬頭看,直接問道:“春喜,把藥處理好了嗎?”
平日裡,她這屋子幾乎只有一個人來,那就是春喜,除非有急事,小丫鬟才會跑進來,可是聽人的腳步聲一點兒都不亂,她就知道是春喜。
等了片刻,沒有人回答自己,烏拉那拉氏忍不住睜開了眼睛,見來人是自家四爺後,一下子也淡定不了,立即站起身來。
“妾身不知道王爺駕臨,未曾遠迎,請王爺贖罪。”烏拉那拉氏福身說道,心中十分不安。
從不來這兒的人突然來了,如此反常,她能不擔心嗎?
“坐吧。”四阿哥輕輕抬手,示意她起身坐下。
“本王知道你身子不適,特意過來瞧瞧你,現在如何了?”四阿哥說出這樣的話後,都忍不住在心裡鄙視了一下自己,不過臉上可沒有任何異色。
“啟稟王爺,妾身回來歇息了一會,好多了。”烏拉那拉氏只覺得渾身雞皮疙瘩都出來了,她家王爺有多久沒有關心過她了?太久太久了,她已經記不得了,所以現在這樣反常,她心裡真是擔心害怕的要死。
“沒事就好,不過方才本王過來時,發現你的丫鬟春喜正在倒藥,良藥苦口利於病,你怎麼不喝?反而倒了?”四阿哥低聲問道,臉上依舊是淡淡的樣子。
“啟稟王爺,妾身怕喝這藥,因為味道實在是不敢恭維,加之妾身方才覺得舒坦許多,便不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