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擔心鄭享會反了他?”
“他有這樣的擔心也不奇怪,畢竟魏氏的教訓就擺在他面前。”
“所以他才向你訴苦,希望得到炎氏的幫助?”
“他有這麼個意思。所以,眼下只要能幫他消除鄭享這個隱患的人他都會拉攏,你絕對他是想拉攏的第一個人。”
“那這跟你多事把百老先生找來有什麼關係呢?”
“當然有關係,我這是在幫你,也是在幫他。這回咱們好容易抓住了鄭享的痛腳,他也一定想借此機會打擊鄭享的囂張氣焰,但他不好明著幫你,所以我便將百老先生請去了。百老先生是他父王的恩師,百老先生一去,他自然就有臺階下,也自然有理由幫你了。你想想,倘若他明目張膽地來幫你,鄭享必會察覺到他已有異心,到時候,先被滅的那個人或許就是他了。”
“哦……”鄭憾若有所思地看著江應謀,“繞了這麼大個圈子啊……不過話說回來,江公子你這麼熱心地幫他,有什麼企圖呢?難道只是想幫炎氏拉攏他嗎?”
“我只是不想看著鄭國的局勢變得一團亂糟糟的。鄭國的局勢一變,受苦的只會是那些百姓。”
“嗯,江公子不愧是江公子,永遠都是把百姓放在第一位的啊!這麼說來,我還得代鄭國的百姓謝謝你了?”鄭憾話裡充滿了濃濃的酸味兒。
“不必,殿下你做好你自己的本分就是了。”
“當然,我當然會做好我自己的本分,可是江應謀,我希望你記住了,”鄭憾往前一步,目光暗沉道,“我鄭憾不是傻子,我做事有我的方法和步驟,就算沒你那些所謂的幫助,我也一樣能滅掉鄭享。我不希望你再在我的事情上面自作聰明瞭,否則,你我之間的來往也只能就此告一段落了!”
“殿下當然是聰明的,但聰明的人過分地盲目自信,那就會成了剛愎自用。”
“那句話送給你自己吧!既然已經歸隱了,就不要再到處顯擺你的聰明瞭,很容易惹事的。我不希望看見蒲心因為跟了你,而遭了一些無妄之災。反正你在錦城也待不久,安分點,別再多管閒事了!”鄭憾冷冷地甩了江應謀一個白眼,甩袖而去。
江坎走上前來,朝鄭憾的背影不屑地瞥了兩眼:“這個金印王真是無藥可救了啊!好心幫他還這麼囂張跋扈,這脾氣也沒誰了!”
江應謀手捧著茶盞,繼續打量廊下那些鳥兒:“他只是太自信了,自信過頭就成了自負了,也不是無藥可救,還有得救。”
江坎道:“我看公子也不必費心救他了,反正他不會領情的。”
“我不是在救他,縱觀鄭國,王族之內也只有他能擔當大任,鄭享被滅了之後,這鄭國必須還得有個能擔此重任的人來接管。”
“就他?我看公子您還是別費心了,就他那目中無人,只以為天下第一的脾氣,他擔得了鄭國的重任嗎?我看您還是另尋他人吧!”江坎不屑道。
“我說了他不是無藥可救,只是虧還沒吃夠。”
回到王府後,鄭憾一個人待在他書房裡悶了好一會兒。衛匡送新袍進去時,他還在悶悶不樂地喝著酒。衛匡將簇新的袍子放在了他面前,卻被他一腳撩在了地上。衛匡問:“殿下,您這又是發什麼脾氣呢?”
鄭憾斜窩在軟枕上,兩頰淺紅,一副很不得勁兒的口氣說道:“我煩!”
“您今兒都把鄭享那老東西氣得快翻白眼了,您還煩?”
“別提這事兒了,那都不是我的功勞!”
“這話打哪兒說起呢?”
“你之前去送百老先生回去了,不知道後來的事情。我告訴你吧,那百老先生不是自個自覺地走去宮裡的,是被江應謀攛掇的。”
衛匡細想了想:“這麼說來,今兒是江公子幫您這忙?”
鄭憾往上翻了個白眼:“誰讓他幫了?誰讓他多事兒幫了?他就那德行!走哪兒都想顯擺顯擺他那聰明勁兒,都想讓別人誇他兩句江公子好江公子厲害!誰要他幫了啊?”
衛匡道:“那也不能這麼說啊,殿下。不管怎麼樣,江公子畢竟是幫了您一把。今兒在殿上那情形,要不是百老先生及時趕到,恐怕阮姑和阮秀您就得交出去了。”
鄭憾斜白了衛匡一眼,坐起身來問道:“你家殿下就有那麼窩囊?就能眼睜睜地看著鄭享把阮姑和阮秀奪了過去?今兒他鄭享敢從我虎爪下奪人,我必叫他難看!”
衛匡連連點頭道:“是,是,殿下絕對有那個能力讓鄭享那老東西難看,但殿下,一旦您和鄭享鬧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