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餘看起來很沉著,“水灑了,我去拿紙擦。”
他的話一出,雷湑就從口袋摸出帕子走過去把桌上的水擦了,一雙眼睛灼灼的落在江餘臉上,恨不得給拴起來關上幾天。
“你下巴怎麼回事?”江餘掃了眼,被他下巴上的多道細小傷口給愣到了。
“破了。”雷徐抿抿薄唇,啞著嗓子,“你經歷了那麼多,一定很累,這次不要再亂跑了。”
經歷那麼多?江餘皺眉。
“我們都已經知道了。”張釋反手關上門反鎖,深沉的目光裡往外滲著太多東西,喜悅,憤怒,不安。
江餘面色霎時變了,000太天真了。
他不可能擁有沈默那樣的大圓滿,而且他也不想每天提心吊膽,還要花心思擔心誰受傷了,誰又發怒。
那樣活的太累,他沒那個耐心。
“徐奕名,張釋,石子郅,孫子楊,宋衍,雷湑。”江餘挨個指指,“邵則。”
相互介紹完了,幾個男人紋絲不動。
“回來就好,園子裡的玫瑰全開了,很美。”當初不該遲疑,徐奕名在這個人離開後的幾年無數次懊悔。
“你的精神力恢復的怎麼樣?”江餘抬抬眉頭。
“不好。”徐奕名笑笑,他發現還是真人好,畫畫的再像,都是冷的。
江餘眼角微抽,生命都沒保障了還笑得這麼開心。
“哥,我在地府等不到你。”石子郅漆黑的眼睛透著溫柔,“我就一直站在忘川河邊,想著你不來我就不走,後來出現了一個聲音,說你已經投胎了。”
江餘看著他一手帶大的小孩,發覺一點都沒變。
“你別怪我帶你一起下地獄,我怕你一個人會寂寞。”石子郅捧著江餘的臉,小心翼翼的親了親,“我給你弄了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兒,這次來的匆忙,身上沒帶,你跟我回宮裡好不好?”
一直站在江餘身後不知道想寫什麼的邵則周身氣息劇變,他拿出紙巾擦江餘的臉,擦的仔細,用力,給擦出血絲才鬆了口氣。
他做了徐奕名幾人都想做的事。
宋衍整理了一下袖口,指尖在釦子上輕摩·挲,“該叫你江餘了,那麼我們來算算舊帳。”
江餘下意識覺得後背疼,他往邵則那裡靠,又不動聲色挪開,不該忘了誰才是最讓他沒辦法的。
“任務完成,我就會走,由系統決定時間。”
那意思是他從始至終都被動。
“你的承諾也是為了任務?”宋衍臉上笑意不減,目中冰冷凌厲。
下一刻另外幾人同時去看江餘,他們都一樣緊張,期待,也害怕一切不過只是這個人的任務。
江餘噎住,他只想逃。
彷彿是知道他的退縮,除了沒有精神體的邵則,宋衍在內的另外六人都沉了眼底。
江餘的頭部傳來刺痛,精神領域裡湧進來六道資訊素,被徹底瓜分,無論他怎麼驅趕都起不到作用。
這種滋味彷彿是同時被他們侵·佔,更多的是撕·裂的痛苦。
眼中充斥著狂熱,表情痴迷,如同在吸·食·大·麻一樣。
“你的味道還是這麼美味。”宋衍低笑,看著江餘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獵物。
江餘額頭滲出細汗,他的手被邵則捏的生疼,骨節都有些變形。
早知道就不回來了。
“江餘,我不舒服,不想聽話了。”邵則輕聲說,面部表情有幾分難過,漸漸開始扭·動。
“不聽話就別想再回去!”江餘壓低聲音,用上威脅。
果然,邵則猶豫了。
“上輩子我們雖然白頭偕老,但是最後我先走了。”孫子楊猛吸鼻尖遊走的味道,炙熱的凝視江餘,唇角高高揚起,“這次我保證不丟下你一個人。”
他不知道自己口中的白頭偕老四個字彷彿一把尖銳的刀插在其他幾人心口。
一瞬間,孫子楊成了眾矢之的。
尤其是徐奕名,上輩子死前最大的遺憾就是江餘不肯與他白頭到老,現在竟然聽到對方和另一個人做到了,那種妒火幾乎在轉瞬間吞沒了他的理智。
孫子楊的本源獸黑豹被圍攻,如果不是邵則這個異類,它恐怕要以一敵六。
獅子擔心黑豹,撲上去兇狠的咬·住老虎的後頸。
這一幕非但沒有緩解空氣裡的殺氣,反而更加惡化,誰都知道本源獸和能力者是緊密相連的。
獅子的維護,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