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他和所有人一樣認為季老是昏了頭才會將位子交給這個男人,缺了一隻眼睛不說,還失去作為正常人行走的能力。
等於一個廢物。
後來季老去世,堂裡動亂四起,他抱著看戲的姿態,卻看到了一場看似平淡卻暗藏玄機的局中局。
季老看人的眼光毒辣,他的選擇終究還是對的。
風浪平壓下來後,各個勢力丟擲橄欖枝,這個男人卻做出了讓所有人都不理解的沉默,大傢俬底下都說這個男人連那方面都不行。
誰能想到會是個痴情種。
阿一站在門口,手裡的雨傘滴滴答答,他甩甩一頭溼發,今晚恐怕要在車裡過夜了。
關上門,雷湑忍住不適,讓坐在上面的人舒服一點,他一手轉著輪椅,一手始終按在對方的背部,穩穩的護著。
原本趴在他身上的人突然不安分的哼哼,溼。潤的唇在他下巴上磨。蹭,雷湑渾身肌肉僵緊,忘了有多久沒去舒。緩,這麼幾下,就跟要了他的命一樣。
江餘閉著眼去摸雷湑的胸。膛,結實,溫暖,熟悉的觸。感讓他的動作更加急切起來,輕車熟路的上下都顧了。
腿上的人隨意就能捏。準他的死。穴,將他的理智和控制力破壞的徹底,雷湑呼吸一緊,這些年過去,他面對這人,還是會不知所措。
“你讓我拿你怎麼辦……”雷湑輕嘆。
胡亂的動了一會,江餘痛苦的低吼一聲,然後不動了,就算是醉著的,也是一副只管享受的模樣。
“雷湑,快動。”
聽著他理所當然的下達指令,雷湑目中帶起柔意,無奈又寵溺的搖頭,只能托起他的屁。股…………
片刻後,潮起潮落,一切迴歸原點。
雷湑把拉鍊拉上,又給懷裡的人披好衣服,手指撫。摸他尚未退去潮。熱的臉頰,“對不起,我沒有管住自己。”
決定了放手,可還是做不到,他醜陋的無藥可救。
進了房間,雷湑臂力運起,將江餘放到床上,這個簡單的動作讓他有些艱難,畢竟是一個成年人的重量。
四周的擺設都是原來的樣子,雷湑閉了閉眼,似乎再睜開眼,他不是坐在輪椅上,能看清床上的人臉上的所有表情。
“我想有個家。”雷湑傾身過去,抵著江餘的額頭,他低聲說,“就我們兩個人。”
雪梅說還能回去,但是……
雷湑兩條手臂肌肉繃硬,上半身慢慢離開輪椅,試圖想站起來,卻在下一刻又跌坐回去,他挫敗的嘆了口氣,眉眼盡是嘲笑和失落。
“你看,我永遠不能和你並肩了。”
雷湑凝視著歪頭熟睡的人,不捨的叼。住他的唇。瓣重重吸。吮,許久以後,他轉著輪椅出去。
第二天江餘翻了個身,橫過去的胳膊隨意摸。摸,下一秒他猛地睜開眼。
做夢了?他按。揉著漲疼的太陽穴,坐在雷湑身上的感覺太真實,他甚至還能記起對方的硬。度和熱度,那一聲聲粗。重的喘息和親暱的話語彷彿就在耳邊。
江餘往後一躺,他勾起唇角冷笑起來,看來這幾年是長進不少,什麼招數都敢往他身上使。
這就是你所說的不想和我好了?
江餘眯起眼睛,我看你還能忍到什麼時候……
然而讓江餘和外界沒有想到的是,夏懷硯在夏父前面走了。
葬禮上,江餘蒼白的下巴被黑大衣領子遮了一些,顯得清明不一的雙眼有些陰冷,他上前將手裡的黃·菊放到墓碑前,望了眼照片裡的男人。
“大哥,一路走好。”
站在後面的夏知綺摟著夏母,接受前來的人們的安慰,憔悴的不成樣子。
沒過多久,一直靠藥物維持生命的夏父也走了,父子倆一前一後。
夏知綺住院,夏母強撐著沒有倒下去。
如果不是江餘這個無意間闖進這個世界的人在,夏家完了,百源也完了。
因為十七堂,那些想吞。掉百源的,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莊園裡,輪椅上的男人單手支著頭看書,背影孤零零的。
“大湑,剛才阿一過來說夏攸那邊不太好。”雪梅邊說邊觀察他的表情,果然,那些沉穩出現了清晰的裂縫。
雷湑喉頭乾澀,“他不好嗎?”
“好不了。”雪梅幽幽的說,“大哥死了,不到幾天,他爸也死了,妹妹住院,他病倒在家,再沒人去看,估計也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