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理說,朱雀和玄武已經告訴他昨晚的事,為何他還是待她如此溫柔?
桌子另一邊,康晨則對蘇妍珍說道,“今兒父皇若高興,我便奏請賜婚之事。”
蘇妍珍不自然地僵硬揚了揚唇角,見錦璃視線瞥過來,忙佯裝赧然地掙脫了康晨的手。
康晨只當她害羞,不禁寵憐一笑,見蘇妍珍和錦璃相攜去前院,他一雙眼睛卻落在了錦璃的背影上。
蘇妍珍雖是和錦璃同齡,身高卻比錦璃矮了半頭,氣韻,身姿,一舉一動,如此看去,便也有了差距。
大皇子康文,與康恆正與幾位官員說著話。
三公主康悅卻把康晨的舉動看在眼中,她端起茶盅,冷聲打趣,“七弟,怎的忽然喜歡蘇妍珍?”
康晨只是笑而不語。
三公主眉眼微涼,仍是繼續說道,“要我說,蘇妍珍倒不及顧梓蘇溫柔賢淑,別瞧著蘇妍珍能與錦璃有說有笑,她們可是死對頭。前些日子,蘇妍珍落在瑤雲閣下的湖裡,差點淹死,脖子上還有傷,聽說是被錦璃拿一把小彎刀刺得……”
雖然錦璃和蘇妍珍已經走遠,三公主飛揚跋扈的高聲高氣,兩人皆是聽得一清二楚,四周席位上的賓客,也不由臉色僵凝尷尬。
康恆冷聲斥道,“三姐,錦璃嫻靜善良,別人不惹她,她是不會傷害任何人的。”
“四弟,就是這個話呀!”三公主對康恆堆上笑,“蘇妍珍不得罪錦璃,錦璃怎會傷她?明眼人都看出是錦璃的錯,卻不知這背後蘇妍珍做了什麼蠢事呢?”
見康恆怒火消解,她纖纖玉指擺弄著茶盅的蓋子,冷眸瞧了眼康晨的反應,“老七明事理,不會娶蘇妍珍那個悍婦吧?得一個蘇妍珍,等於斷送了前程!姐姐這是好意提醒你。”
四周氣氛一變再變,愈加微妙起來。
*
錦璃和蘇妍珍心神各異,穿過亭廊走了片刻,兩人誰也沒說話。
錦璃見御藍斯朝這邊急走過來,不禁想躲。
蘇妍珍卻一門心思放在了亭廊拐角處管家的身上。
管家正對幾個丫鬟吩咐,“把繪雅閣的桌椅再擦拭一遍,薰香用龍涎香,鮮花也要重新更換,地毯上莫要留下什麼印子。”
“鮮花早上剛換過。”一個小丫鬟忍不住抱怨。
“皇上歇息之所,豈容懈怠?務必要用最新鮮的。”
“是。”一群人應了,忙去準備。
蘇妍珍唇角冷抿,側首見御藍斯正站在錦璃面前,錦璃悶頭不語,她識趣地輕輕一笑,便把錦璃推了一把。
錦璃毫無防備,正撞在御藍斯懷中。
蘇妍珍則一溜煙地跑去了前院。她先是交代丫鬟去準備藥粉,隨即便叫著“梓蘇,梓蘇……”到處尋找。
蘇妍珍這一番忙碌,卻沒有逃過血族太后的眼睛。
太后正和藹笑著,與長郡主蘇世梅和顧梓蘇聊天,蘇妍珍過來行了一禮,尋了藉口拉著顧梓蘇的手,“繪雅閣換了新佈置,跟我去瞧瞧,聽說裡面放了好玩的東西呢。”
“你這丫頭,不好好迎接賓客,儘想著玩。”顧梓蘇嗔怒一句,還是跟著她去了。
血族太后若有所思地挑眉看了眼蘇妍珍的背影,便暗動聽力,滿院尋找錦璃的蹤跡,心裡暗生一出小計。
*
四處熱鬧不已,這邊卻忽然幽靜,連暖風也因紫袍男子肅冷的氣勢繞開了。
錦璃咬著唇,面紅耳赤,侷促不語。
御藍斯忍不住抬手,指尖觸在她的唇瓣上,“不想被當眾強吻,別做這種蠢事。”
錦璃只感到唇瓣酥癢溫熱,腦子一時混沌
,分辨不出,他說的蠢事,到底是指什麼。
她帶康恆他們去席位,那也是應該的呀,別的,她可沒做什麼。
“他可有對你生氣?”
“沒有。”
“如此說,他還真是一位寬容大度的未婚夫呢!”御藍斯說著,邪笑湊近她紅透的臉兒,“也可能,是你昨晚做得還不夠。”
溫熱低沉的聲音刷拂耳畔,她身子禁不住敏感輕顫,螓首越是壓低。
昨晚,他邪惡地折騰她一夜不停不歇,害她筋疲力竭。
若非有他一早以血和內力為她調適,她這會兒恐怕雙腿癱軟,走路都是虛浮不穩的。
竟……被他諷刺“還不夠”?
敏銳感覺到她的異樣,他得逞地低沉笑道,“今兒怕是要忙一整天,晚上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