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玉氏本來約定的是明日看珍珠場,因為她要參加商會的議事,才改由今天,現在聽她再次提起,蘇霓錦問:
“天下商會是天下所有商賈的聚集之地嗎?”
玉氏點頭:“是啊。九州十三省的商人都在其中,我還是江南的天下商會會長呢。京城這些個棒槌,一個個都年紀大了,眼瞎心盲趟不得事兒!全成了縮頭烏龜,明日看我怎麼罵他們!”
蘇霓錦有點意外玉氏是江南商會會長,聽起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古代就是這樣,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士農工商,商人是下九流的存在,可社會推動,經濟流通,又離不開商人,既然離不開,卻又不願給他們相應的社會地位,這種模式,其實並不利於社會經濟的發展。
要想國家繁榮,百姓安定,發展經濟才是最關鍵和最有效的方法。
一路上,蘇霓錦聽玉氏說了不少如今商人的狀態,頗有感觸,而玉氏也是難得遇見像蘇霓錦這樣理解和支援商賈的晚輩,兩人越聊越起勁,一個時辰的車程,居然感覺很快就到了。
玉氏的珍珠場是一片範圍頗大的淡水湖泊,若非周圍整齊的建著屋舍,有人巡邏看管,跟野湖沒什麼兩樣。
“其實養珍珠最好的水域在江南,要麼就在深海,這裡的水質一般,單純的養珠子行不通,所以我就讓人在這水裡養魚,把魚養活了,養好了,珠子也就能出來了。”
玉氏帶著蘇霓錦在湖邊行走,指著不遠處的碼頭說:“今兒正好趕上捕撈,走,看看去。說不得有成色好的。”
蘇霓錦跟在玉氏身邊,珍珠場裡都是玉氏的莊頭,對玉氏很尊敬,連帶對蘇霓錦也十分客氣。
場主是對年輕力壯的夫妻,男的叫張勇,女的姓劉,大家都喊她張家嫂子,兩人都是黝黑的膚色,看著就很健康利索,管著場子裡百來號人,一點都不慌亂,可見頗有能力。
一網撈上來百十來斤蚌殼,有大有小,大的收到船上,小的拋回湖裡繼續長。大概今日玉氏在,所以場主夫妻挑了兩桶好蚌殼,拎到一旁竹亭子的青石臺上。
“怎麼樣,敢不敢賭一個?”
玉氏對蘇霓錦問,蘇霓錦不甘示弱:“怎麼賭?”
“就賭誰開的珍珠多,輸的給贏的一樣身上最貴重的東西,如何?有兩桶,我讓你先挑。”玉氏心情看起來很好,雙手抱胸,爽快道。
她身後跟了幾個掌櫃的,有些知道蘇霓錦的身份,有些不知道,全都等著她的回答,蘇霓錦哪有露怯的道理,隨手指了一桶蚌殼,說道:
“賭就賭!”
周圍的掌櫃也是實在人,在蘇霓錦和玉氏開了賭局以後,他們居然尋了兩人做莊,讓其他人跟著在旁邊下注,蘇霓錦的賠率是一賠八,玉氏的賠率是一賠二,賠率越高,自說明風險越大。
蘇霓錦身邊的護衛躍躍欲試,全都象徵性押了一點在蘇霓錦這邊,算是全了太子妃的顏面。
珍珠蚌殼被一隻一隻的撬開,裡面不乏產出珍珠,挖出來的珍珠全都放在兩邊一隻托盤上,蘇霓錦這邊開了一半,十五個,出了一百多顆珍珠,但可惜都是小珠子,玉氏那邊儘管珠子沒有蘇霓錦多,但她很快就出了一顆拇指指甲大的粉珠,一顆就抵尋常幾十顆珠子。
眼看蘇霓錦這邊要落敗,忽然為她開蚌的張家嫂子倒吸一口涼氣,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隨著她手中的蚌殼被撬開,從鼓起的蚌肉中取出兩顆晶瑩剔透的紫色珠子,託在手心裡,有鴿子蛋那麼大,熠熠生輝。
“是紫金珠!”
圍著的人群中,有人喊了這麼一句,所有人都聞訊擠過來看。
玉氏驚喜的看向蘇霓錦:“你這小妮子的運氣未免太好了!我兩三年都沒開出一顆紫金珠,你今兒才露面,居然就開出了兩顆!哎呀呀,讓我說什麼好呢?我今兒算是徹底服了‘運道’二字!”
蘇霓錦也是意外,本來都做好了要賭輸的準備,誰想到還有意外之喜!
張家嫂子將那兩顆紫金珠放在特定的溶液中清洗一番後,用蠶絲布小心翼翼的擦拭乾淨,裝到一隻絨布小木匣中,遞到蘇霓錦面前:
“夫人運道真好!”
蘇霓錦接過那兩顆紫金珠,對著光看了好幾眼,還是有點不敢相信。
“好了,接下來的蚌殼開與不開也沒什麼區別了。有這兩顆紫金珠在,我橫豎是個輸嘛。”玉氏唏噓不已。
見蘇霓錦還在看那兩顆紫金珠,玉氏說道:
“咱們願賭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