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因快樂而心焦意亂的時刻再度到來。三個美麗的臉龐染上情慾的嫣紅,雙眸發出火焰,由朱唇流瀉出的灼熱氣息,彷彿要燒焦D那張冰冷美麗的臉。
三個豔媚的溼潤紅唇,逼近D抿成一線的嘴唇。
將要重疊前的瞬間。D雙眼射出深紅閃光!邪惡的腦髓遭這奇異的衝擊一擊。一瞬間,三姐妹感到從未體驗過的甜美刺激猛然傳遍全身。
“啊啊……請把嘴唇給我……”長姐嘶啞地說著。
“露出喉嚨。”彷彿夾帶著鐵鏽的粗澀聲音命令道。
知道那是D的聲音後,三個頭隨即一起上抬,把白皙光潔的喉嚨伸到D的唇前。因為她們認識到,若不這樣做便無法消除那讓全身疼痛的灼熱刺激。蛇女們的腦部已無法正常運作。
“解開頭髮。”D隨即恢復自由。右手收劍回鞘,左手撈起一撮頭髮。
“快樂的陷阱嗎?不過掉進去的不知是誰!”
輕聲的低語還沒說完,D扔開握住的頭髮,雙手用力拉來三個長脖子。
“雖然不想做,可是知道出口的方法只有這個,而且還有人在等我。”
說完,眼睛眉毛一口氣往上抬高,嘴巴大大張開,露出兩根白色獠牙。那是邪惡殘忍的吸血鬼表情。接著,黑暗中好像發生了某種事。
女性的哀鳴和尾巴亂拍水面的一連串聲音互相重疊。最後,難以想象的愉悅呻吟開始充塞四周。落入快樂陷阱的是女性一方。
不久,重物落入水中的聲音接連響起三次,隨即傳出D“起來”的命令聲。
“三姐妹”彎曲著細長脖子和胴體,再度起身。
表情上似乎縈繞著空虛的陰影,因情慾通紅的兩眼中褪去所有生機,彷彿籠罩著霞靄似的朦朧溼潤。汗脂光澤閃動的臉部也失去一切血氣,呈現出猶如白蠟的氣色,顯得十分異樣。
三個人頭的頸部,分別可見兩個藍黑色小點——是牙印。
誰也沒料到,千鈞一髮的瞬間,D體內潛藏的魔性血統甦醒。他用手背擦拭了一下嘴巴。
現在,他恢復了原本如冷泉般的無表情美麗,同時以近似苦嘆的聲音命令“三姐妹”帶路到出口,空中的人頭無聲點頭,開始朝背後的黑暗移動。當D尾隨在後面接著也要消失於黑暗中時,他的左腰附近傳來像是嘲笑的聲音。
“不管再怎麼討厭,血緣是不可否認的。你對自己的命運,應該知道得一清二楚吧!”
隨即,“住口!我不記得有叫你出來!回去待著!”
這聲怒吼確實是D的聲音。那麼,最初聲音的主人是誰?D話中奇怪的意思又是什麼?而最奇怪的,讓他極端冷徹的感情瞬間沸騰的理由又是什麼?
當落日最後的殘照消失於草原彼方時,費林格醫師的馬車,造訪了正焦急等待D歸來的朵莉絲的家。
朵莉絲感到為難,想讓醫師回去。因為沒有理由讓邊境中貴重的醫師遭遇危 3ǔωω。cōm險。這是自己一個人的戰爭。
晚餐中摻混了安眠藥,所以丹已經睡著了。要獵取獵物的“貴族”,除妨礙者外,對其他人連看都不會看一眼,因此這大概可說是最好的處理方式。
“嗯,醫生……今天有點不方便,因為整理農場很忙……”
對在門廊上開口說話的朵莉絲,老醫師說:“沒關係,我是在出診途中——只是想喝杯水。”他一邊搖著手一邊自行開門,急急忙忙走入起居室,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由於對方身為亡父的友人,不但自嬰兒時起就蒙受照顧,而且朵莉絲和丹都是由這人的雙手接生,他也是自父母雙亡後到今日始終多方幫助的恩人。在他這麼做後自然不能輕易要對方離去。
而醫生似乎另有打算,開始滔滔不絕地說起年輕時對抗“妖物”的武勇事蹟,朵莉絲落入不得不洗耳恭聽的窘境。他明知“貴族”可能會來,為何還要故意久留?
夜晚一分一秒變深,D沒回來。如今,朵莉絲下定決心要孤身奮戰。即使農場中的武器和裝備已檢查完畢,不安仍舊與時劇增。然而,她除了擔心自己的身體外,還忍不住擔心著醫生。
我不管怎樣都要保護醫生。拜託,在醫生回去前請不要來。
如此祈禱的同時,又有負面的掛慮悄悄靠了過來。
不論如何,這點都必須加以顧慮。我成了那些傢伙的同伴的話,丹要怎麼辦?他就必須一輩子揹負親人變成“貴族”同伴的重擔活下去。不行啊,朵莉絲,就算是會失去自己的手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