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她差點吃了計遠的大虧,此刻竟是對所有人都抱有戒心,卻沒想到秦易如要對她不利,又豈是一床被子能擋得住的,又何必替她解毒?
“在下秦易,客居在此,並非這鐵家之人。”秦易有意將客居二字咬得特別重,為的是撇清自己和鐵家村的關係,以免這位郡主日後萬一翻小腸,遷怒於鐵家村中之人。
贏月兒卻沒有這般心思,聞言笑道:“原來你便是秦易,那日救我的也是你吧?多謝你啦。”她那日在昏迷之中,對秦易要殺自己的舉動毫無所知,鐵破也未將此事告知任何人,她這些天躺在床上,也曾聽到侍候的村婦談到過秦易,雖只是隻言片語,卻也多少了解是眼前之人救下了自己。
秦易搖了搖頭,說道:“些許小事,何足掛齒?休說身為奇印子民,為郡主效勞乃是天經地義之事,便是一個普通百姓的女子遇到此事,在下也斷無不管之理。”
稍微頓了一下,接著說道:“郡主金枝玉葉,天之嬌女,此番卻是受委屈了。只是郡主可知,此事原只是一個大陰謀的一部分,令尊武寧王爺和你如今只怕已經身陷險境之中?”
正文 第十二章 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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贏月兒心中不解,問道:“此話怎講?”
秦易道:“武寧王乃我奇印軍神,一向是西方諸國的眼中之釘,僅是為世人所知的刺殺便不下五六次,對自己和家小的保護定然嚴密無比∫雖未親眼得見,但想來郡主身邊平日裡或明或暗必定有不知多少人手跟隨,此次與你那同伴單身上路,居然無一人能夠跟上,若說是郡主你的計算高明,將這些人全都擺脫,只怕連你自己也未必相信吧?”
秦易在恢復前世記憶之前原是個武痴,雖然生性決斷,料事極準,卻極少關心練功以外的事情,關於武寧王的種種事情全都是從鐵破等人處聽得,講述之時自是加上了不少個人臆測。好在他擁有兩世的見識,這一番分析之下,對武寧王平素的安排竟然說中了十之八九。
贏月兒雖然自負,卻也不得不承認,秦易此言確實不假′寧王贏匡為了防止家小被對頭挾持或刺殺,在自己的一子一女身邊安插了大批高手,其中精通潛伏追蹤之人不在少數,個個都是軍中一等一的斥候高手,憑贏月兒那點本事,想要擺脫這些人無疑難比登天。
她先時一心只想脫離樊籠,卻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如今想來,其中果然大有問題——她當年在京十時,為了擺脫這些護衛不知想了多少辦法,卻從未成功過,怎麼如今一和計遠搭上邊,就如此輕易地甩脫了他們?這麼一想,對秦易的信服卻又增加了數分。
秦易察言觀色,見對方已經有些被說動,當下接著說道:“此事極為蹊蹺,若不是有高手在暗中將郡主的護衛全都截殺,便是有人故佈疑陣,將他們引上歧途∞論哪一種,都足以證明有一隻幕後黑手在推動你和你那同伴的出走,而且其勢力必定極大,且在武寧王爺身邊安插有極為高階的眼線,否則決計無法得知郡主你身邊所有護衛的虛實。”
贏月兒“啊”了一聲,登地道:“若那些人真在我爹身邊有內線,那我爹……”所謂關心則亂,她雖然任性,卻與武寧王感情極深,此時聽得武寧王身邊可能有敵國的內線,便不禁擔心起自己爹爹的安危來。
秦易笑道:“郡主且放寬心,武寧王何等人物?只怕郡主失蹤的同時便已經做好了應對,縱然有內線接應,要想對他下手只怕也難比登天,否則那內線恐怕早就已經取了這西方諸國頭號大敵的性命。不過此事原是一個連環計,雖說王爺如今性命無憂,卻已陷進了另外一個大麻煩之中,而郡主你更是隨時會有生命握∫雖不知郡主為何與那計氏子弟單獨來到這偏遠山村,但也能想見,必是他花言巧語哄騙郡主——只是郡主可曾想過,他為何要如此做?”
贏月兒人雖驕縱,卻並非毫無心肝的蠢材,否則也不會小小年紀便在武道上取得如此成就,聞言之下,略一思忖,已經想通了對方的目的。
她此次偷跑出來,原是想要到這鎖天山中找尋靈獸。所謂靈獸,乃是開啟靈智,擁有強大量的鳥獸的統稱,這些靈獸不僅可以製成幫助修煉的藥材,更可以透過秘法馴服,成為武者或法師的寵物,幫助主人作戰或是為主人提供靈氣來源,使之修煉速度倍增,在東部大陸極為珍貴〈照奇印律法,若非自己從野外抓捕,只有四品以上武士或對國家有殊勳者才能被帝國賜予靈獸,贏月兒雖是郡主也不能例外,不過她來此抓靈獸卻並非為了自己。
贏月兒有一兄長名叫贏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