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匡目光掃過下方的眾人,緩緩說道:“老夫雖然姓雷,但體內同樣流淌著風姓的血脈,你們這些人論起輩分來還都是我的孫輩甚至重孫玄孫,眼下風沙兩姓已經是水火不容,這個毒瘤早晚是要捅破的,與其將來變成禍患在動手,不如當機立斷。”
目光陡然變得凌厲起來,雷匡一字一字地說道:“既然風沙部的兩姓已經無法維持共存,那就乾脆將它變為我風姓的部族好了。”
風慎愣了一下,隨即醒悟到對方話中的意思,頓時覺得一股寒意從心底升起,他雖然是待罪之身,但此事關係到上萬人的生死,縱然這些人如今對部族心懷不滿,卻終究還是同族,哪能隨便疵?急忙道:“老祖……”
剛說出兩個字,雷匡冰冷的眼神掃來,彷彿直透進他心裡,風慎激靈靈打了個冷戰,下面的話卻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了。他能夠被羅恩蠱惑挾制,足見其本性並非心志堅定,勇猛無畏之人,此刻本就心虛,在雷匡這地品強者的威勢之下,哪裡還敢有半點辯駁?
雷匡不再理會風慎,繼續說道:“你們回去以後馬上動手,先將這本支所在之地的沙姓之人,無論老幼盡數剷除,然後再對外地之人下手,務必不留後患。此事雖說對沙姓殘忍了些,但當年沙姓不過幾千人,處處對風姓俯首帖耳,誰能想得到今日居然會想著和風姓分庭抗禮?今日如果饒過他們,誰又能保證將來他們將我今日要行之事加諸在風姓之上?眼下外敵對我揮眈眈,如果不能儘早清除內患,到時候真要被他們趁機作亂,只怕悔之晚矣。”
風沙兩姓之間的矛盾由來已久,尤其在羅恩挾制風慎之後,沙姓更是有反客為主之勢,風姓之人對此也頗為不滿。雷匡話一出口,眾長老執事中那些激進的少壯派已經大聲憂,那些老成持重的卻不免沉吟不語。
秦易躲在一邊冷眼旁觀,早已將眾人的反應看了個一清二楚,眼見一眾長老執事反應不一,急忙以神識對雷匡傳音,如此這般說了一番。雷匡隨即冷哼了一聲,目**芒,看著下面那些猶豫不決的人,厲聲喝道:“眼下的情勢,風沙兩姓絕對不能共存,你們如此首鼠兩端,難道是和沙姓有什麼勾結嗎?”
說話之間,無邊的威勢已經散發出去,秦易在旁邊急忙配合著調動武神令之力,那些沒有表態的長老先是覺得心中一凜,接著便感覺到一股不由自主的畏怯臣服,雙腿一軟,當時便跪在了地上,心裡卻是提不起半點反抗的念頭。
這卻並不是雷匡本身的量所致,在場的人最差的也是四品修為,就算是在全盛之時,他或者可以將在場之人全部殺光,卻無法單憑威壓就壓服如此多的人。之所以有這個局面,全都是秦易那武神令的功勞,這敖武特意煉製出來的寶物對四相部族有著絕對的操控能力,雖說不能任意改變其想法,但在這樣近的距離,壓制這幾十人心中的一些念頭卻還是做得到的。
這些長老執事當然不知道其中的奧秘,他們幾乎都是聽著大長老的傳說長大的,歷代大長老對部族的守護及其功業形成的巨大光環,讓他們對於這些守護神的敬畏已經根深蒂固。感受著如同海潮般壓來,幾乎凝聚成形的威嚴,包括風慎在內,那些原本心存反對之人彷彿變成了面對翻的巨人的螞蟻,一個個心膽俱裂,再也沒有人敢有異議。
雷匡也不和眾人廢話,轉過臉來對風慎說道:“此事就交給你來負責,如果做得好,我之前所說的事情未必沒有改變的可能,你若想敷衍我,到時候跑了一個沙姓之人,我便殺死十個和你出自一脈之人來抵償。”風慎面如土色,連聲憂。
他這一支的嫡系雖然只有自己和風萍兩人,但同族同支的兄弟姐妹卻不在少數,其中不乏和他交好之人,風慎雖然多少對那些即將被殺的沙姓之人有些同情,卻也不願意用自己親人的性命去交換。
到了這一刻,沙姓的命運已經成了定數,雷匡不再多說,揮手命眾人退下對著從旁邊樹叢中走出的秦易施了一禮,恭恭敬敬地說道:“老奴幸不辱命,主人只需再等一兩天,沙姓之人必定再沒有半個倖存者,接下來如何行事,還請主人示下。”
秦易道:“你這件事情做得不錯,現下還有一件事情,就是告知那火雷電三部的族長你已獲救,讓他們不必再帶大隊人馬來此,同時命他們到火雲部會合。”
雷匡身為四相部族的大長老,自然有自己獨特的聯絡族人的方法,當下領命而去。秦易靜靜站在院子裡,不言不動,不知過了多久,忽然聽到遠處一聲淒厲的慘叫,心知風姓已經按著安排向沙姓下手,任他殺人無數,心腸硬如鐵石,此事有出自他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