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接著一塊的瓦片,旋轉飛舞著飛向空中,系密特的力量來自於他的希望,而他的希望,正是勁弩一般強悍的力量。
漫天的瓦片帶著死亡和毀滅,雖然大部分瓦片,並沒有擊中那些異常靈活的飛行惡鬼,不過這些瓦片掉落下來之後,同樣能夠輕而易舉地,削掉底下站立著的魔族的頭顱。系密特時而也刻意地,向下方擁擠在一起的魔族佇列,飛去一串瓦片。
成片的魔族倒了下來,但是從街頭巷尾總是會湧出新的魔族。
這支魔族大軍好像源源不斷,這令系密特感到更加討厭起來。
突然間,一陣血紅的迷霧,從旁邊的一個街區升騰而起。
系密特頓時感到異樣恐慌,他抓起一把鋼釘,從這排屋頂跳到另外一排屋頂,頃刻間便遠離了那血霧升騰的地方。
接連發射了幾根鋼釘,將圍繞過來、想要包圍他的飛行惡鬼或是釘穿,或是驅散,系密特繞著圈子,尋找著魔族之中那最為致命的種類的蹤跡。
又是一陣血霧飛起,這一次,系密特終於找到了目標。
一連串瓦片飛向那擁擠在一起的魔族之中,那些魔族士兵顯然是在保護詛咒法師,不過正好成了系密特的靶子。
往往一塊瓦片都能夠帶起兩三顆飛起的頭顱,頃刻間,魔族隊伍之中倒下了一片,看到那飛起的、帶著捲曲椅角的猙獰頭顱,系密特終於感到一種復仇的喜悅。
一陣隱隱約約的紅光在腳下飛騰而起,系密特幾乎反射式地腳尖一點,跳飛開去,當他的身形剛剛飛離方才站立的屋頂時候,血霧已然蔓延開來。
看著那沿著街道迅速蔓延的一片血霧,系密特無比慶幸,勃爾日的建築物全都很高,顯然這些高聳的樓宇,限制了那些最為可怕的魔族生物,發揮她們原本應有的威力。
用幾根鋼釘解決掉想要偷襲他的飛行惡鬼,系密特一刻不停地在屋頂之上跳躍、飛舞,他絕對不想再一次停下來,成為詛咒法師的靶子。
血霧漸漸遍佈整個街區的每一個角落,不過系密特已然注意到,這或許是魔族最後的瘋狂。
這些血霧同樣對魔族士兵也一樣致命,而隨著風蔓延開來的血霧,首先將擁擠在街道小巷之中的魔族士兵吞沒。
一切漸漸變得平靜下來,雖然仍舊可以看到魔族飛船飛過,不過她們全都投向了其他地方。
血霧漸漸變得淡薄,最終化成掛在牆頭的斑斑血痕。
系密特站立在屋頂上,探頭向下張望,只見街道上,到處趴滿了魔族的屍體。
行走在高高的屋頂上,從這裡看勃爾日,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那高地起伏的屋頂,就彷彿是浩瀚無垠的海面,而那突兀高聳的塔樓和屋頂,便是那海面上的礁石和島嶼。
而最顯眼的,莫過於那些建造在屋頂之上的圓盤架子,那原本是用來架設弩床,對抗魔族飛船的工事,此刻卻已然空空如也,既看不到士兵,也沒有那些弩床的蹤跡。
突然間,一陣哀嚎和哭泣從下方傳來,系密特探頭張望了一眼,只見下面一片淒涼哀傷的景象,沿著街道整整齊齊地排列著一具具屍體,而那些發出哭泣的人,正緩緩沿著街道尋找著死去的親人。
系密特注意到,那些哭泣著的大多數是婦女和孩子。
一個魁梧強壯的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正是剛才抓住他後領的大漢,此刻他同樣靜靜地躺在路邊,而在他的身旁躺著的中年人,系密特依稀也有些印象。
一陣微微帶有一絲憂傷的祈禱聲遠遠傳來,剛才在天視窗看到的那個牧師,此刻正沿著街道緩緩而行,朝著兩邊躺著的那些已然逝去的勇士們,傾灑著聖水。
看著此情此景,系密特的心情異常沉重。
朝著遠處走去,系密特已沒有什麼心情去顧及,那個正站在樓頂的天視窗,用驚詫的眼神看著他的站崗、放哨的人。
跳過一座又一座屋頂,下方有的顯得非常平靜,而有的卻正在激戰之中。勃爾日城的北區,原本應該是最為安全的地方,因為勃爾日的聖殿就建造在這裡。
但是此刻,北區早已經論為最為激烈的戰場,魔族的每一次進攻,幾乎全都從這裡開始。
悲傷和絕望的氣氛,同樣瀰漫在這個曾經是最為繁華熱鬧的地方,那個曾經是印象最為深刻的藝術沙龍,此刻已擠滿了等待救援的傷員。
河岸邊的街道上,同樣躺著一排排死者的屍體,只不過這些死者的身上多了一塊白布而已。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