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告被撕扯成為碎片,那群人彷彿要將所有的不滿,全都發洩在這些被撕扯成為粉碎的紙片之上一般。
另一個成為發洩目標的,毫無疑問便是那個張貼布告的人。
聽著那越來越顯得衰弱的慘叫聲,那個公告官早已經躲到酒吧的最裡面,怎麼也不肯拋頭露面。
剛剛還在議論著國王陛下的判決是何等不公,但是此刻看到外面這副景象,那些勃爾日的居民,又不知道應該如何說為好了。
如果說克曼狄兵團的遭遇令人感到同情的話,那麼此刻那個張貼布告的可憐人,更令人感到同情。
誰都無法得知,在這件事情上到底誰對誰錯。
這些平民百姓唯一知道的便是,馬上就要有更大的麻煩了。
彷彿是為了證實他們心中的憂慮一般,遠遠地傳來了嘈雜的馬蹄聲。
那些原本看熱鬧的平民,此刻逃進了房子裡面,所有的門全都緊緊地關閉著,那些充滿好奇的人全都湊到視窗,朝著外面張望著。
伴隨著馬蹄聲而來的是“錚錚”金屬碰撞之聲,顯然這一次到來計程車兵,全都身穿著鎧甲。
那些正站立在廣場上、神情之中充滿了憤怒和失落的人,立刻變得倉皇失措起來。
有人猛然間拔出了腰際的佩劍,但是立刻被旁邊的人一把拽住。
“錚錚”鍾甲碰撞引起了金屬之聲,顯得越來越近,甚至從街道的另外兩側也傳來了這樣的聲音。
那些撕扯公告的人裡面,有人開始慌亂起來,有人退出佇列,朝著那還未曾傳來金屬碰撞聲的街口奔逃。
留在廣場上的人同樣顯得茫然,更多的人抽出了佩劍。
“別衝動,我們只想告訴世人,我們所受到的不公正對待。”其中的一個人高喊了起來。
沒有人站出來反對,不過同樣也沒有幾個人將佩劍重新插回劍鞘。
兩個騎著戰馬的軍官出現在廣場的一側,在他們的身後緊緊跟隨著一隊士兵。
這些士兵身穿著薄鋼的胸甲,武器也僅僅只是一柄細刺劍,不過他們左手臂膀上繫著的那面小小的薄鋼盾牌,卻足令他們在這種程度的戰鬥中佔據優勢。
為首的那位軍官,冷冷地掃視了一眼那些手持武器的傢伙,最終將目光投向了那個躺倒在地上、已然人事不知的張貼布告的人。
“我知道你們會有怨氣,不過無論是什麼樣的理由,你們都不應該用這種方式來發洩怨氣。
“這個慘遭你們毆打的人顯然是個無辜者,我相信絕對不是他令你們遭受冤屈。
“更何況,我的職責便是維持治安,你們打了人,不管是因為什麼理由打人,都觸犯了法令。
“我很遺憾,不得不請你們跟我走一趟,軍事法庭會聽取你們的陳述。”為首的那兩個軍官之中的一個,用淡然的語調說道。
而這時,身穿鍾甲的護衛隊,已將廣場圍攏了起來。
那些被圍攏在正中央的軍人,顯然有些不知所措,雖然他們之中有些人非常莽撞,不過面對著此刻的情景,他們也不得不冷靜下來。
這些軍人非常清楚,他們絕對不可能進行反抗,他們雖然驍勇善戰,但是此刻裝備不足的他們,無法用勇敢和高超的武技,來縮短那副鍾甲和那個盾牌令他們喪失的優勢。
更何況對方的人數也遠比自己來得多,不過最為糟糕的,無疑便是他們並沒有一個統一的指揮官,
長劍紛紛扔到了地上。
一場紛爭就這樣結束了。
在氣勢恢宏的大教堂的一角,欽差大臣法恩納利伯爵,正等候在一個狹小而又低矮的門外。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房門輕輕地開啟了,裡面是一間狹小黑暗的斗室,只有正中央的上方鑲嵌著一塊閃亮的晶體。
一個矮小的祭司打扮的人物,此刻正端坐在這座斗室之中,而他的手裡,正握著一張紙。
法恩納利伯爵用近乎於搶奪般的速度,將那張紙拿了過來。
紙上的墨還未曾乾透,這位欽差大臣一眼便認出了那是他唯一的盟友,遠在千里迢迢之外的塔特尼斯伯爵的字跡。
法恩納利伯爵拿著信,飛快地跑到走廊盡頭,只有那裡的視窗才能夠透進陽光。
躲在一個角落之中,這位欽差大臣小心翼翼地將信紙展開,他急切地想要從裡面知道,他剛剛詢問的那些問題的答案。
“親愛的依維:
我時刻等待著你能夠回到拜爾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