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可是沒有林瓊玉這般的肯定,她只是心裡影影綽綽的覺得,那個人怎麼就是敢如此的肯定太太的首飾盒是周秀蘭偷的?
不過她原本就不是個喜歡管閒事的人,且她覺得她和周秀蘭之間也並沒有那種,為了這一點猜測就公然的在林太太盛怒之下去仗義執言的情分,所以她便也只是將心裡的這一點猜測壓了下來,垂著手站在旁側看著林太太發火的。
“彩雲,去前面給我叫個小廝來,帶了她去見官。”
林太太見周秀蘭總是跪在那哭,說這些並不是自己偷的,卻又不肯說這些到底是哪裡得來的,一時她心中怒氣更甚,便開口吩咐著彩雲。
彩雲答應了一聲,轉身就去了。
周秀蘭一時驚恐交加,驀地裡只覺得胸腔中一股子冷氣升起,四散到四肢百骸裡,便覺得有些頭暈眼花起來。
“太太,”她想起身站了起來,去拉彩雲,但不過才剛站起了一條腿兒來,忽然只覺得眼前一陣天旋地轉,竟然是就這麼的暈倒了過去。
這一下子變故眾人都是沒有料到的,一時之間屋子裡都是安靜了好一會。
片刻之後,還是林太太先開口叫道:“這會子又在我面前裝什麼?還不給我起來。”
但周秀蘭依然還是先前那般趴在地上,頭髮絲都沒有動一下的。
林太太有些不悅的皺了皺眉。
周秀蘭若是在外面暈了,甚或就是死了,那也是不關她事的,她大可以不必去理會。可她要是在她的這屋子裡暈了,或者是死了,傳了出去,難免的會說她生了一副狠毒心腸的。
於是她便重又吩咐著彩霞:“彩霞,去外面叫個小廝去請個大夫來。另外將彩雲叫回來,送官的事,等待會兒她醒過來再說吧。”
彩霞答應著去了。
小廝的動作很快,不過一炷香的功夫兒,大夫就請了過來了。
林太太早就是讓兩個僕婦將周秀蘭抬到她自己的屋子裡去了,大夫也是直接讓他去了她那屋子裡診治的。林太太則是坐在自己的屋子裡等著丫鬟來稟報那周秀蘭到底是怎麼了。
她這裡正在彩雲和彩霞的服侍下喝著茶水,吃著玫瑰糕的,就見著綵衣從外面飛快的跑了進來。
“太太,”綵衣站定了,也顧不上自己現下是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氣喘吁吁的就說著,“大夫說了,秀蘭嫂子是有了兩個月的身子。因著驚嚇太過,所以就暈了。還說這是不妨事的,將養得一兩日的也就好了。”
周秀蘭懷孩子了?
正躺在床上,硬撐著不睡的林瓊玉聽到彩雲說的這個,一時只差點笑了出來。
那指不定這孩子還是她這個身子同父異母的弟弟或者妹妹呢。
這下子可是有得亂了。
而彩雲和彩霞聽了綵衣的這話,也都是心裡一震的。兩相對視了一眼,又裝著面無表情的垂下了頭去。
林太太端著茶杯的手先是一頓,而後方才說道:“有了兩個月的身子?都快是做孃的人了,怎麼還偷東西了?倒也不知曉給肚子裡的孩子積點德的。”
她掃了一眼桌子上放著的梳妝盒和那些來路不明的首飾衣裳,又說道:“縱然是她有了身子了,可這偷盜的事也不能放任著不管的,不然往後這一大家子的要是都有樣學樣的,讓我還怎麼管這個家?彩雲,你現下就去問著她,這些首飾衣裳到底是打哪裡來的。若是她吐口說了出來,念在她畢竟是有了身子的人,我也不難為她,讓她和她家漢子收拾收拾,滾回他們的老家去,我也就不去報官了。若是她依然是鐵齒銅牙,不肯鬆口兒的,你就告訴她,那我可是管不得她是有身子還是沒身子的,直接讓小廝將她往官府裡一送。到那時她腹中的孩子要是有了個什麼好歹,可別怪到我頭上來。”
彩雲答應了一聲,轉身就準備去了。
可這時,忽然有一個僕婦開口戰戰兢兢的說了一句話:“太太,有一句話兒,我不知曉是該說,還是不該說的。”
林太太望了她一眼,乾脆利落的說道:“說。”
“周秀蘭的漢子,添福小廝兒,他,他,”說到這裡,那個僕婦明顯的停頓了一下,而後方才又接著說了下去,“我記得他三個月前就是被老爺遣到外地做買賣去了的。”
可剛剛大夫明明是說,周秀蘭腹中的孩子才懷了兩個月。
那這個孩子他就斷然不會是添福的種。
這次林太太沉默了好一會才說道:‘原本看著她手腳伶俐,言語也是爽利的,就將她調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