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應該是哥哥姐姐才對。
她沒想到天行大師也學會了八卦,且還直接了當的問了出來:“那麼,你是否按照尊夫人所言,續娶幾房妻妾,多生幾個孩兒,令她心安呢?”
朝歌愣了下,再次苦笑:“沒有。”
“為何呢?”
“起初我以為,我只是失去一個陪我看風景的人,直到我發現沒有她以後,那些我曾嚮往的美景,竟在眼中漸漸失去色彩,我終於明白,自己究竟失去了什麼。萬幸的是,儘管我後知後覺,在她的‘有生之年’,我終究沒有負她,她應是沒有什麼遺憾了。不幸的是,在我的有生之年,將只剩下遺憾……”
作者有話要說: 我以為這一章寫個一萬五就能把這個番外寫完,事實證明不可能。
上下變成上中下,不想斷章也得斷,到這吧,明天繼續。
☆、因果·引魂燈(下)
天行大師輕輕一嘆:“逝者已矣; 節哀順變。”
又問; “尊夫人身上並無生機,想來,是某種無生命所化吧; 譬如時間、空間?”
朝歌自低沉的情緒中走出:“大師果然是瞧出來了,那夜山中回頭; 為她而非為我。”
天行大師並未否認。
“內子乃是時光裂隙內滋生的力量體; 大師您是不是難以理解; 我竟會鍾情於一團難以想象的物質?”
“不,我非常可以理解,倒是覺著你無法理解; 為此事頗為困擾。”
朝歌陷入半響沉默,合十垂首:“的確如您說言,心中確實惶惑,還望大師解惑。”
天行大師緩緩道:“是人還是妖,是有生命體還是無生命體; 都不過只是‘存在’的一種形式罷了。”
天行將燈籠收進儲物戒裡去; 失去火光,他的面容顯得冷清; “我無父無母,無眼無舌; 幼年時體弱多病,畏寒的厲害,燈火是我感知最強烈的存在; 可以驅散我的寒冷。不知從何時起,我鍾情於火,習慣一直延續下來,才會有你們看到的瞎子點燈。”
朝歌神思恍惚,默默看著他。
“後來,我遇到一個樹妖,不但驅散我的寒冷,還讓我體會到了溫暖,我又開始鍾情於友情。這些是佛祖給不了我的,所以,我還俗了。”
“人總是各有執著。”
“而我說這些,不過是要告訴你,世間種種情感,多半來源於感知。感知到了熱,感知到了冷,感知到了喜,感知到了悲,感知到了愛,感知到了恨……你應是修過佛法,‘相’之意義,無需我贅言,但凡為你所感知的,皆是‘存在’的,至於以何種形式‘存在’,真的重要麼?”
“真的不重要麼?”
“你覺著重要,它便是你的心頭血、眼中刺。你覺著不重要,即使於他人重過千鈞,那也是他人的心頭血、眼中刺,又與你何干呢?”
朝歌懵然浮於星海,怔忪間似有一番領悟,眉目中的愁苦漸漸消散,行禮道:“多謝大師點撥。”
天行再嘆氣:“你頗有慧根,不過當局者迷,而我,又何嘗不是……”
他言罷,拂袖下沉,繼續打量界域結界。
朝歌追隨過去,問道:“恕我冒昧,大師是怎樣找來赤霄的?”
簡小樓正在體悟天行那一番“通俗易通”的話,聽見“赤霄”抖了個激靈,被她蒙對了,還真是兩百多萬年前的荒古赤霄。
“赤霄?”天行大師顯然是不知情的。
朝歌提及赤霄,似乎只為試探,見他不知,揭過不提:“這一處界域極為隱蔽,若非知曉大致方位,鮮少會有人進入亂流中來。”
天行大師道:“我在尋找適合木靈生存之地,越是光怪陸離,越是要探。”
朝歌重複:“木靈?”
天行大師將雪中生的事情講了一遍。
朝歌喃喃自語:“我在後世,從未聽過沙漏法寶和沙蘿一事。”
“後世?”
“我來自兩百萬年以後。”
朝歌也將自己的故事和盤托出。
天行大師點頭:“原來如此。”
屢屢從朝歌口中聽見自己的名字,簡小樓表示自己無法理解,當然,在她認知中,無論朝歌還是天行大師都是值得信賴的。
但他二人總共才見過兩面,彼此很瞭解麼,推心置腹到這種程度?
不懂這些大神們的考量。
“木靈……”朝歌沉思良久,眉心微蹙,應是想到了什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