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顆小雪白的小牙,正盯著她旁邊案上的一碟點心。
玉珠笑著伸手,“來,給姑姑抱抱。”
小糰子伸手要她,鄭繡繡就把丫頭遞給玉珠,玉珠把人抱在腿上,拿了快糕點小口小口的喂蓉姐兒。蓉姐兒才斷的奶,吃什麼都香的很,平日各種肉羹,魚羹給她煮粥吃,一頓能吃一小碗,長的胖乎乎的。
點心有些甜,玉珠不給她多吃,吃了一塊兒就抱著她去玩,二嫂孫珂君輕撫了下肚子,笑盈盈的望著玉珠和蓉姐兒。
相處了些時日,三嫂呂淑蘊也是個好的,性子溫和,手也巧的很,一手女紅最是讓人驚歎,特別是一手蘇繡,精妙絕倫,才嫁進門就給幾個小姑子和嫂子長輩們繡了不少東西。
日子黃晃晃悠悠就是大半年過去,轉眼到臘月,玉珠照例不過生辰,就木氏給她煮了碗麵吃,過的九歲生辰,過罷就是十歲了,半大的姑娘。
翌日早起,甘草已經備下衣裳,蜜合色細碎灑金縷桃花紋錦襖裙,銀白底色翠紋織錦羽緞斗篷,穿戴整齊,又伺候著姑娘梳頭。玉珠端坐在銅鏡旁,扭頭看了眼緊閉的窗欞,隱約能看見白茫茫一片,她問道,“下雪了?”
甘草笑道,“可不是,昨兒夜裡落的,鵝毛大雪,早上就停了,地上都鋪了厚厚一層。”
上午是要跟著女先生上課,不過一個月能休息四天,今兒正好休息日,玉珠吃了早膳捧了本書坐在窗欞下的榻上看起來。甘草跟白芨白芍三個丫鬟坐一旁繡著東西,時不時抬頭看看她們小主子。
窗欞外的光微微透了進來,照在玉珠臉上,她本就肌膚勝雪,嬌美無匹,光線渡在她的臉上,透著一絲柔美,讓幾個丫鬟都看待著。暗暗想著,她們家姑娘這才剛十歲,都美的不行,再大些不得傾國傾城,也不知那家公子有福氣能夠娶到姑娘。
玉珠愛好就那麼幾個,平時閒暇在家無非就是看書練字,女紅她不精通,也偶爾做做。
玉珠這邊過的悠閒,沈羨那邊卻開始忙碌起來,孫刀終於得到杜鑑的信任,前些日子就傳話給沈羨,說是杜鑑幹了票大的,這幾日會舉行慶功宴,到時整個寨子裡除了守門的都會痛快的喝酒吃肉,他臨近前一天會在酒水中動手,成功後會點燃狼煙,到時沈羨就能帶人衝進去。
所以這些日子沈羨帶著錦衣衛的人一直在豐鎬,因著是偷襲,錦衣衛也都換了普通的勁裝。
他們埋伏的很好,直到狼煙冒起,沈羨臉色蕭然,一聲令下,錦衣衛悄無聲息的朝著狼煙之地包抄過去。
自孫刀潛伏在這山寨之中,早把寨子跟周邊情況摸的一清二楚,行動之前,沈羨事無鉅細的一件件吩咐下去,幾個路口跟寨子的出口也會第一時間找人堵上去。
這次行動非常的順利,等他們攻上寨子裡,不少人已經昏迷,杜鑑功夫是最好的,想要抵抗都沒力氣,酒中食物裡的迷藥是化骨散,功夫再高的人吃下一身內力也施展不出的。
杜鑑和外人想的不太同,反而長的斯文俊秀,光看外表絕對想不出他會是那麼一個心狠手辣的人,他死死的瞪著沈羨,“你是誰?”
沈羨手中握著繡春刀,一身的勁裝襯的高大挺拔,“你不必知道,這些年你罪孽深重,早該料到遲早有一日會是這麼個結果。”說罷,他一揮手,身後的錦衣衛如潮水一般圍了過來。
錦衣衛握著繡春刀朝杜鑑刺去,杜鑑就地一滾,拔腿朝後院衝去,他也喝下不少酒,能保持清醒已是不錯,渾身無力,躲過第一次卻躲不過第二次,很快被束手就擒。
剩下的土匪也都很快制服,這些人都是要送回京城由著大理寺發落的。
等所有人都被抓住,孫刀來到沈羨面前,拱手道,“大人。”
沈羨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了,好在一切都是值得,等到了京城,聖上會論功行賞的。”
孫刀卻不見半分喜悅,面色微沉,“大人,屬下也犯了錯。”
沈羨看著他,等他靜靜的把事情說完,杜鑑疑心大的很,這裡所有人手中都有過人命,孫刀當初進了這山寨,也是對外布了一場局,說他是個無惡不作犯下重大案件的人,逃到豐鎬,費了好大的裡才入了杜鑑的眼。就算如此,杜鑑還是不信任他,每次出去犯事都會盯著他,他無法,也只能動手,他動手傷了人,一刀刀刺進那些人的身體,雖都避開要害,可他還是做了錯事。不做這樣的事,他無法得到杜鑑的信任。
沈羨沉默半晌,才道,“不是你的錯,如果不是你,他們還會殺害更多的人,所以你也救下更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