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憤怒的謝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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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帝下了那樣一份詔書的訊息;在七月初二當晚就傳回了江陵謝氏族中。江陵謝氏的長老們一個個氣得差點腦溢血不治身亡,年輕人們更是怒髮衝冠,即時就要衝到金陵跟澤帝拼命,澤帝這是什麼意思?不願活了?撕破臉了?誰給他的膽子?
江陵謝氏;並不是天家的奴僕;從來都不是!
江陵祖村當中,謝族子弟們漸漸匯聚到了祠堂之前。
“數典忘祖,說的就是此人!說的就是此家!”十六曾叔公顫顫巍巍地罵:“百年前,我江陵謝氏與他錢氏,便是平起平坐的干係。若論根底,他錢氏祖上傳承不過二百餘年,如何比得我家!不過在那金鑾殿上坐了百年,便敢將我族人肆意磋磨,若是叫他更得了勢,難道竟是敢將我族連根拔起了!”
有長老憤怒地說:“我族決不能容皇家如此對待。即刻便傳令各地族人,不必再留有餘地,將他皇家產業統統擾了去!倒要看看他皇家無有收入時,再如何直起腰桿來!”
“正該如此!”
“族長被如此折辱,若是我族不奮起反擊,定是叫世人看輕我等,日後定是越發肆無忌憚了!”
“叔公、叔父,我等如今便點兩萬族兵往金陵去,也將他金陵周近一圍,看他皇家又敢如何!”
“說得是,走,點兵整裝去!”
族人泰半都是憤怒難安,但這個時候,卻也有些不同的聲音冒了出來。
謝熙和的親弟謝熙瑚便是其中一個。
這位顯得格外瘦削乾癟的族長親弟面色焦灼,止住眾人說道:“兄弟們怎能如此衝動。要知聖上也是因為我族中出了那等叛亂之賊,在弼公衛氏的祭禮上鬧起動亂,欲要刺殺聖上,危及聖上龍體,方才大怒。我等始終是臣,聖上為君,若是如此便輕易調兵往金陵去,與那亂臣賊子何異?”
“況且族長如今在宮中也不知如何了,若是我族手段過激,越發激怒了聖上,聖上一氣之下奪了族長性命,或是行種種宮刑,又如何是好?族長乃是我族顏面,若是被行了刺面刑,又或是刖刑,我族日後還如何能在大丹朝世家當中立住腳跟?”
“依我看,聖上確是憤怒的,但也並不敢做得太過,他那令諭裡,也是說,我等當推選出接任丞公之位者,他也依舊不敢幹涉我族傳承的抉擇,是也不是?如今我等群龍無首,面對族外許多紛爭,竟無一人足以名正言順統領諸事,形象越發軟弱,我打量著,如今族外諸家,怕是都在家裡笑我等綿軟可欺!如今頭一件,我看還是先推選出繼任丞公之人罷,統籌族事,總是將聖上糊弄過去,將族長迎回來,方是正理!”
謝熙瑚的話激起了許多年輕族人的憤怒,照他的意思,竟是要照著澤帝說的話去做?若是謝族人當真這樣做了,和麵團有什麼區別?
竟是被打了左臉不疼,還要將右臉送上去呢!
但也有熙字輩族人出來附和謝熙瑚的話:“我聽熙瑚說得竟是有理。如今我們當作的,還是思索如何與天家緩和關係為好。族長乃是我族肱骨,有甚事能比保住他毫髮無損,迎回來更重要?”
“怎能如此!身為我江陵謝族人,如此委屈求全,氣性卻那裡去了?!”
“熙瑚堂叔,你莫要顧此失彼,雖然族長是你親兄,但也不能為保他全身而退,便容許皇家將我族顏面置於地上踩踏!”
“熙瑚,我看你就是全心想著將你家華鼎推上丞公位,他事都顧不得了!”
“你這是誅心之言!我謝熙瑚何曾有過私心。如今我只想著如何維護我族顏面,若是爾等懷疑,我願叫我孩兒就此退出丞公位競爭。”
“說得竟是好聽!歷任競爭者到此關節,便只有當代丞公可抉擇繼任之人選,雖然你是華鼎其父,此事卻與你全然無關,你只是把舌頭上說出花來罷了!”
……
眾人在供奉著祖宗牌位的祠堂前吵吵嚷嚷,華邵袖著手立在祠堂門前,面色淡淡,也不說好,也不說不好。
十七曾叔公顫顫舉起柺杖,將華邵打了二拐,斥道:“你爹是個無用的,你怎也不爭氣些!枯站在此處作甚,掌著丞公印信者,便是如你這般窩囊廢?”
十七曾叔公身子骨虛弱,拄著的柺杖也並不沉重,打在身上是一點都不疼的。華邵挺直身板,朝十六、十七曾叔公躬身一拜,沉聲道:“曾叔公說得是。”他揚聲道:“諸位叔伯兄弟,都請鎮靜些。聽我一言。”
族人很快都安靜了下來。這段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