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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部分

他也不知這藥丸子什麼功效,只能心下惴惴伺候昌平帝脫鞋躺好; 扯了錦被蓋上。

皇太子以及好些文武重臣入內候著; 其餘人只能等在殿外的廣場上。

三名御醫以最快速度趕到,其中御醫之首是被御前太監揹著狂奔過來的,他年紀大了跑不了,落地後一把老骨頭也顧不上歇; 扶了扶帽子,連爬帶滾進去了。

老御醫姓金,一把脈就是一驚,“陛下脈象洪大弦硬,又緊又急,這是急怒攻心引發的肝陽上亢。”

肝陽上亢,即是高血壓,嚴重者可當場斃命。昌平帝這二年已隱隱有這方面的症狀,並被御醫告誡過多次要保持心境平和。

三名御醫都知悉情況,因此沒人詫異,按規矩另兩人趕緊上前輪流探脈。

真是這樣嗎?

其實並不然,此次皇帝固然暴怒,但遠沒有御醫把脈出來那般嚴重,這源於那顆藥丸子的偽裝。

沒錯,就是偽裝。

高煦瞭解過昌平帝這情況,命人專門研製出這種針對性的偽裝藥物。不過凡事都有兩面性,劉太醫表示,要想不被診斷出痕跡來,選用的藥物只能無毒無害,並且效果維持很短暫。

這就可以了,畢竟除了帝位,高煦並沒打算對他這位父皇做什麼,完事就讓對方頤養天年吧。

偽裝成功後,下一步計劃他另外安排。

安排了什麼呢?

下一步安排就是這位金御醫。

等那三位御醫,以及後面趕到的太醫們輪流診脈,快速確認情況屬實無誤後,金御醫作為御醫之首,當即就對高煦道:“殿下,陛下病情頗為嚴重,須立即施針,晚了就來不及了。”

其餘御醫太醫深以為然,紛紛附議。

高煦頷首,“立即施針,不得延誤。”

負責施針的人,醫術最高明的金御醫當仁不讓,不過皇帝這次情況顯然有些嚴重,他溝壑縱橫的老臉十分嚴肅,“稟殿下,這內室人頗多,恐怕……”

話未說完,但大家都懂,施針現場當然必須保持安靜,閒雜人等能少就少。

“金御醫選人協助,乾清宮再留下兩人伺候,其餘諸位隨孤一同退出去。”

高煦乾脆利落,領著王瑞珩霍川等人出了內室,等在外面。

金御醫選了自己的藥童當助手,乾清宮這邊留下來的人,則是孫進忠與他的徒弟,名為伺候實則監督。

為了不受影響,內室的隔扇門被掩上,雙方不禁對視了一眼。

彼此雖不瞭解對方,但能最後留下來的,大家心裡都有數的。

金御醫有一套祖傳金針刺穴法,十分精妙,治病救人相當了得。但大家都不知道的是,這套針法還一小部分不是救人用的。

救人與害人,往往只在醫者一念之間。

金御醫當然不敢害皇帝,他的任務,就是大局定下之前,讓皇帝的身體狀況不再適合坐在龍椅之上。

牆倒眾人推,雖這樣形容昌平帝不大合適,但理是這個理,東宮已經大權在握,父子相爭,他是必贏的。

老御醫固然是忠心於皇帝的,但他還有四代同堂的兒孫在,既然大勢已去,結果已定,他沒有掙扎太久,就被攻陷了。

他手上動作不停,一根根金針紮在皇帝頭上身上,心底安慰自己,好歹皇太子只需要偽裝,顯然並沒有弒君的打算。

唉,不得不承認,今上比較昏庸,東宮英明,黎民百姓少被折騰一二十年,也是好事。

金御醫孫進忠雙方雖不交談,但卻配合得十分默契,大半個時辰後,內室的門被開啟了。

高煦領著王瑞珩等人迎上去,沉聲問道:“父皇如何了?可曾清醒?”

金御醫額際沁出豆大的汗珠,抹了一把拱手道:“回稟殿下,陛下此次兇險,微臣無能,只能堪堪穩住陛下性命,至於病況,還得等陛下清醒後,才能清楚判斷。”

他雖說話留有餘地,但面色很凝重,顯然情況不客觀。

高煦點了點頭,“金卿等人務必細細留神。”

一眾御醫太醫應了,他又轉頭看向王瑞珩,“王閣老,陛下龍體暫無虞,你先領諸卿散罷。”

昌平帝性命無礙,但不知要昏迷多久,六部需要正常運轉,滿朝文武一直罷工不行的。況且這乾清宮位屬前朝後廷交界點,又不是事有萬一,一大群外人長久聚攏不是事。

輪流留下重臣,陪伴皇太子守著,就可以了。

王瑞珩點了點頭,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