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夏娜悄悄自石後探出頭去,只見鐵棺之處,那當先一
棺之上蹲著一個男人,他短髮瘦臉,鷹鼻細眼,一道傷疤從額頭上一直劃拉到了唇邊,讓他看起來陰狠無比。
男子手拿一匕首,正用它撬著棺頂黑石,匕首青光瑩瑩,不時有一張白花花的臉孔自匕首中飄出,便轉瞬便在空氣裡散開,那喃喃細語,正是這些面孔所發出的聲音。
此物邪極,我一看之下便覺全身陣陣發冷,似乎本能地在畏懼那把匕首。
而夏娜似是識此物,她一見之下,便不由低撥出口:“邪兵‘噬魂’?”
她話音方起,我便想去掩她的嘴,卻已經遲了,那棺頂男子一聲冷喝。
“誰!”
喝聲陰冷,猶如在我耳邊響起一般,我一聽之下便心神一晃,再清醒過來時,卻發現鼻間竟留下兩道細細血絲。
夏娜自石後出來,她手結法印,隨著她一聲清吒,“白電”破空而到,激動電芒光弧便朝男子擊去。
那男人只是冷笑一聲,空著的一手在空中劃出一個符號,無數的陰魂臉孔便從四面八方的虛空齊集而至,他便這樣以魂為盾,把“白電”盡數接下。
夏娜從沒想過,威力無匹的“白電”竟會如此輕易的被人接下,她不由一呆,那人卻抓住這一空隙,拿著匕首的一手便朝著夏娜隨意一揮,一道青色弧光便電閃而至。
青光中陰魂浮現,似是要噬人心魄,我不由多想便竄到夏娜身前,“斬魂”紅鋒盡展,迎上了青色刀光。
紅青二色方一接觸,我便感覺到一股陰絕之力由“斬魂”之上傳來,“斬魂”的紅鋒在瞬間亮至了極致,才堪堪抵消了刀光的力量。
青氣漸消,那男人“咦”的一聲,又連續揮出了兩刀,刀光快絕,竟追在前一刀之力還沒散盡的關口,幾乎同一時間落在了“斬魂”之上,第一次,“斬魂”發出了哀叫聲,一道道細紋出現在它的紅鋒之中,竟有潰散之勢。
我不由看得大驚,若“斬魂”崩解,我和夏娜必為青光所傷,甚至致死,這一心急,眉心泥丸之處又是一陣劇烈的抖動,這一次,我清晰地感覺到那如黑洞般深遂的竊穴中,一股意志探出了觸角,瞬間,我全身劇抖,彷彿此刻有人在我耳邊輕輕說話一般,我在片刻之間知道了破解這一次危機的方法。
仿若有另一個人控制著我的身體一般,我握著“斬魂”的手以一種奇異的韻律迅速振動了數下,這種感覺異常的清晰,我在此時就像一個旁觀者一般,以第三者的角度觀察著我身體的動作。
但這個感覺轉念即逝,當我從恍惚中回覆過來時,只見一道半透明的暗紅波紋擴散開去,青色刀光一遇即散,那紅紋呈扇形掠向男子所立之處,男子臉上現在慎重的表情,波紋襲至,他猛然躍起,不欲與紅紋接觸。
瞬間,被紅紋接觸到的鐵棺悄無聲息地崩解開來,那堅硬異常的鐵銅棺體像是紙糊的一般,被紅紋一觸便片片紛飛,那四射向夜空的鐵片之中,金紋黑石毫無損傷地衝天而起,男子伸手一撈,便揣入了懷中,他飄落在一塊岩石之上,朝我們看得兩眼,便腳尖一點騰身而起,幾個起落,便已經消失在茫茫的月色之下。
我見男子離開,才急忙回身看看夏娜有無大礙,卻從夏娜那明亮的眼睛裡,看到一個眼現銀光的男人,這個情景,我似是在哪看到,不由奇道:“這是我嗎,我,我這是怎麼回事?”
我見夏娜良久不說一句話,以為她受了什麼傷,連忙把她抓過來左看右瞧,她見我緊張的樣子,不由“呲”一聲笑出聲來。
“我沒事,你不要緊張。”
“你當真沒事?”我要伸出手去摸她的額頭,卻
被她一手拂開。
“那你得告訴我。”我看夏娜神態已經恢復如常,便指著自己問道:“我剛才是怎麼一回事,怎麼眼睛都變成銀色的,只聽到人會得紅眼病,若非我得了銀眼病?”
“這什麼跟什麼啊。”夏娜沒好氣地說道:“這事等回了A市我再詳細告訴你吧,至於那奇石,只能以後想辦法,那男人是個高手啊,又拿著邪兵,恐怕以後遇上便夠我們頭痛的了。”
夏娜拖著我的手往外走:“走吧,回宿舍睡一覺,明天我們就去找張翼德,把帳給結了。”
最終,排水村的事件以黑石被奪而落幕,這結果雖然不盡人意,但至少得到了基本的解決,第二天一早,我們便告別了常青,回到了小鎮,胡靚這青年也不回赤石,只是託人告訴他爺爺一聲,他要隨我們A市,便自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