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夏步原神情一正,道,“賢侄啊,說句話你別不愛聽,其實,賢侄就任這縣丞以後,可以說是早出晚歸,忙的不可開交,哪裡還有什麼心思去管理本縣的稅糧徵集。況且,一旦賢侄下去收繳稅糧,本縣的政務不免要耽擱下來。如此辛勞,賢侄又是何苦,不如放下錢糧吏的差事,交給別人,專心的做好縣丞。”
說話間,夏步原的眼睛一直盯著軒轅嵐,觀察著這個縣丞大人的神情,不敢稍有遺漏。可是,讓他失望了,軒轅嵐的臉好似青石般,一成不變,就是一絲面板、肌肉的顫動都沒有出現。
夏步原說完以後,好{炫&書&網}久軒轅嵐也不開口,只是微微低頭,看著桌子上的酒席,彷彿那酒席之中藏著什麼寶貝般。夏步原開始還是耐著性子等待他的答覆,可是左等軒轅嵐不開口,右等縣丞大人不吱聲。不得已,縣令夏步原只得出言詢問,“賢侄啊,你倒是說話啊,提出一個人選才是。”
“不行。”軒轅嵐身子沒有動,僅僅自嘴唇間擠出話來,“我不會交出這個差事的。”
“賢侄,你真的考慮清楚了?”夏步原沒有想到軒轅嵐會拒絕他,有些惱怒的看著眼前的年輕人,“賢侄啊,你現在已經是朝廷的命官,何必再眷戀那個微末小吏呢,不如交出黃冊給別人,專心仕途好了。”
“不行。”軒轅嵐還是這句話,他慢慢將頭抬起,直視著清河縣令大人道,“大人,錢糧主事一職,雖是微末小吏,乃是軒轅嵐祖上傳下來的。黃冊雖輕,也是軒轅家祖傳之物,不得讓與外人,大人放心,就是三代以後,這個清河錢糧吏,也是姓著軒轅。”
“什麼!”夏步原雙臂推開倒在他身上的兩個女人,猛的站起身子,低下頭怒視著清河縣丞道,“軒轅嵐,你不要不識抬舉,今天本縣乃是看著和你父親一場交情上好言相勸,若是你不聽本縣勸告,便怪不得本縣用強了。”
“哦?你要怎樣用強呢?”既然話已經說開,軒轅嵐也沒了顧忌,身子向後靠在椅子的木背上,嘴角帶著絲譏笑看向夏步原。
“哼,我現在就可以下令,免了你錢糧吏的差事,不要忘記,我才是清河的縣令,免去一個小吏的差事,本縣就可以做主。”夏步原惡狠狠的說道。
“是麼?”軒轅嵐換了一個更加舒服的姿勢靠在那裡,嘴角的譏笑更加明顯,“你也不要忘記,若我不交出黃冊,你任命誰作這個差事,都收不上一粒糧食,一個銅幣,我倒要看看,你最後怎麼向朝廷交待。”
“你……“夏步原剛剛的話也只是情急之下的說辭,如今被軒轅嵐點破,也知道自己太過於急躁,又想到眼前這個年輕人背後擁有的那支騎兵,心中揣揣不安,雖然那些個騎士已經被軒轅嵐遣回溪山村,但溪山村距離縣城,快馬只需半天就可以到達,萬一將軒轅嵐逼急了……
夏步原脖子上冒出冷氣,嘴裡的話自然軟弱下來,“這個……賢侄,夏叔叔也是為了你好,希望賢侄到時不要太過於忙碌,累壞了身子,還希望賢侄體諒叔叔一番苦心才是。”
軒轅嵐心中暗自冷笑,知道夏步原是(炫)畏(書)懼(網)於自己手中那支騎兵,才不得不服軟,既然兩人不用完全撕破臉,他也樂得維持現狀。因此,清河縣丞也笑著道,“小侄知道這是夏叔叔一片好心,不過,小侄的事情小侄清楚,實在忙不過來,小侄還可以請人幫忙麼。在小侄祖宅之中,還有一些小侄的幫手,隨時可以用到。”
軒轅嵐提到溪山村那些所謂的幫手,夏步原更是心中發涼,“要那些殺神過來幫忙?是幫助收糧食呢?還是要過來幫助殺人啊?”暗自閃過這個可怕的念頭,夏步原幾乎灘坐在椅子上,急忙拿起酒杯道,“這樣也好,來,賢侄喝了這杯酒,我也不打擾賢侄處理公務了。”
從夏步原那裡出來,軒轅嵐心中有一個疑團沒有解開,“為什麼這些人,都對我家的黃冊虎視眈眈呢?”
第七章反戈一擊
是夜,軒轅嵐一人獨自坐在房中,翻看著那幾本要命的魚鱗冊。早先韓飛燕看出他心情不好,二人默默不語的吃過晚飯後,女人就回到自己屋中,繡了陣子花便熄燈睡下。
“到底這個魚鱗冊中隱藏著什麼秘密?搞得先是來宦臣,後是夏步原對它念念不忘,巧取豪奪的手段使出來?”軒轅嵐看著魚鱗冊上一張張文契,一頁頁的圖畫,心中納悶。說句心裡話,要不是這些人明目張膽的來奪魚鱗冊,他還真沒有決心將多達十餘本的東西仔細看一遍。
已經是第五冊了,仍然沒有任何可疑之處。不過,屋外的院子中間,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