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死屍,一條條暗青色的筋高高凸起,如細長的蚯蚓分佈在臉上的每個角落,眼眶深深凹下,雙頰只剩耷拉在顴骨上的老皮,活脫一副人體骷髏。
封二孃的心狠狠地抽動了兩下,張開的嘴差點叫了出來,慌覺不妥,她忙抬手捂住,將驚愕攔在了紅唇內。
不過半月未見,原本魁梧風采的他就變成了這副模樣!淚水衝上眼眶,封二孃頓時哽咽了。雖然這個男人一手釀造了姐姐和塔拉的悲劇,但他卻是實實在在地愛著她。
僅隔半步之遙,卻聽不到他的呼吸聲。韻音心疼停頓了半秒,怔了怔惴惴的眼眸飛快往下移,胸口的位置也沒有絲毫起伏。莫非……
不好的感覺瞬息在心疼蔓延開來,定了定,不自然地嚥了咽,韻音方緩緩地移向床頭。頓了頓,她忐忑地俯下身,伸出手,顫抖地靠近澹臺布朗的脖子。才觸控上去,她的手便燙烙般縮回了。他的面板就像蛇般冰冷,叫她一陣發麻。
怎麼了?封二孃揪著的心驟然跳起,懸在半空,疑問滑到舌尖又咽了回去,捂住嘴的手不覺握成拳頭,雙排齒貝在上面刻下了深深的烙印。
平伏了下緊張的心,韻音再度探向澹臺布朗的頸脈。俄而,扭過頭,又驚又喜地道,“他還活著。”她的聲音格外乾澀,就像許久不曾開口說話似的。
太好了,太好了!封二孃喜極而泣,眼淚泉湧而出,鼻涕吧啦落在手上,她用力地堵住嘴,方能剋制自己不哭出聲來。
韻音急忙轉過身,幫澹臺布朗細細檢查起來。沉吟片刻後,面色嚴峻地道,“他中毒了,若是再不解的話,這兩日恐怕就要……”不用說,這肯定是王妃和曼哈合謀的,說不定烏戈還有參與其中。權位果然是這世界上最毒的東西,它竟然能叫人失去理智,殺夫弒父,違揹人倫。
封二孃大步上前,一把抓住韻音,急聲問道,“還有救嗎?”
韻音點點頭,“倒是有救,只是……”
“怎麼了?”
韻音抿了抿嘴,沉聲道,“只怕舊毒才解,又添新毒。今晚我給他解了毒,明早太醫肯定會發現端倪,到時候王妃他們恐怕就會直接下殺手了。”
“這怎麼辦?”封二孃六神無主。
“讓我想想。”韻音說完陷入了沉思。宮內守衛森嚴,想要將澹臺布朗神不知鬼不覺地弄出去或者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