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縱馬前行了片刻,卻不見蕭青青的蹤跡,正暗自大罵她沒有義氣,明知道我‘不會’武功,居然將我拋下不理,忽聞蹄聲急響,白馬竟又弛了回來,蕭青青揚聲喝道:“黑奴,你不要命了嗎?在後面磨蹭些什麼?”
我見她滿頭都是大汗,臉色發白,想必傷處痛得不輕,卻還顧念著我的生死,一時也不知道是該感激她還是該繼續恨她,催馬迎上前去說道:“你手臂斷了,還是先找個地方先將斷臂包紮一下,跑了這麼遠,他們大概不會追來了。”
蕭青青說道:“前面不遠的地方有一座山神廟,剛才我去看過沒有人,不如我們就去那裡休息一會。”我點點頭說道:“這樣最好,你的斷臂如果不盡快接上,時間一久可就麻煩了。”
蕭青青恨恨地說道:“我一時大意才會中了一掌,只是沒想到段德志的掌力如此剛猛,居然將我手臂震斷,這仇我遲早會找他報的。”
我默然不語,心道:“你如此喜歡惹事生非,吃上一次苦頭也是應該的,這次沒有送掉性命只是仗著馬快罷了,下一次只怕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她所說的山神廟實在是有夠破的,不但屋頂到處都是破洞,就連廟門也只剩下了一扇,另一扇卻已不知道去向,泥塑的山神更是早就面目全非,根本就分不出原來是何摸樣,供桌自然不會見到,有著的只是無數的蜘蛛網和厚厚的灰塵。
我看著眼前這小得可憐的破敗場所,張大了口合不攏來,半晌才遲疑著說道:“在這種地方休息還不如到外面去呢?最起碼外面的空氣要比裡邊新鮮得多。”
蕭青青只覺斷臂處越來越疼,心中煩躁不安,聞言喝道:“你怎麼這麼多廢話,還不快來幫我接骨,我一隻手可沒有辦法弄,莫非你想疼死我不成?”說著嘴裡直喘粗氣,只是強自忍住沒有呻吟出聲。
我本待不去理她,但見她實在可憐,心中一軟,到外面找了半截樹枝,幫她接好了折斷的臂骨,將那半截樹枝放在他斷臂旁邊,問道:“你有帶子沒有?我給你綁一綁!”
蕭青青伸手從懷裡掏出一跟紫色的緞帶遞過來,我將帶子替她在斷臂中縛上,說道:“只需不和別人動手,臂骨折斷處便會慢慢癒合。”說完走開兩步,暗自忖道:“她此刻有傷在身,我自是不能現在下手,如果待她傷愈的話,豈不是耽誤了我求藥的大事,而且她這人脾氣古怪,著實討厭,還是儘早離去為妙,等下次碰到再找她算帳也就是了。
轉念又想:“男子漢大丈夫應該有仇必報才對,她曾經摺磨過我,眼下正是出氣的大好機會,實在是不能輕易地放過。”一時間,思來想去,委實難決。蕭青青不知道我心裡面的想法,見我臉色陰晴不定,忍不住問道:“你怎麼了?神情如此古怪!”
我凝目向她看去,見她一臉好奇地望著我,嘴角微泛笑意,我手臂慢慢抬起,正待出手之際,卻聽她說道:“這次真是多虧了你,雖然我曾經把你從公孫劍的手中救出來,但你為我接上斷臂,也算是報了我對你的恩惠,以後你不用做我的奴僕了,我在江湖中從未有個一個朋友,人人都將我當做是一個妖女,你雖然不會武功,其實我早就把你當成是朋友了,上次你摔落山崖,我也尋路去找過,可是卻沒有找到,當時著實難過了一陣,今天見到你後,歡喜得緊”
我聽著她不停地在耳邊嘮叨,抬起的手臂不由自主的放了下來,暗自苦笑一聲,忖道:“罷了,如果不是她的話,我也練不成這一身高深的武功,再說她當初也沒有存著要害我性命之心,我如硬是向她下手,豈非顯得我心胸狹窄,毫無容人之量,正所謂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勞其筋骨,雖然這一勞差點就要了我的老命,但畢竟現在已經是苦盡甘來了。”
想到這裡,卻聽到蕭青青的聲音還在繼續:“不是我笑話你,你這丘比拉斯的名字真的是太難聽了,剛才我為你想的名字你覺得怎麼樣?如果不滿意的話,我再幫你想一個。”
我根本就沒有聽清楚剛才她為我起的究竟是什麼名字,只好說道:“你說得對,丘比拉斯這個名字不但難聽,而且還非常的不吉利,誰用誰倒黴,所以我早就為自己起了另外一個名字。”蕭青青興致勃勃地問道:“叫做什麼?”我說道:“無名。”
“無名!”她在嘴裡重複了一遍,說道:“真的還是假的?”我一臉嚴肅地說道:“我的樣子象是在開玩笑嗎?”蕭青青說道:“這名字我總覺得怪怪的,不如還是”我斬釘截鐵地說道:“我已經決定了,就叫做無名。”蕭青青嘆了口氣,說道:“隨你好了,起碼比原來的名字要好聽得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