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洗。”思緒忽然被這性感低沉的聲音打斷,程愛瑜猛然抬頭,看見景煊正挽著袖子刷碗。刃薄的唇瓣在她的眼前微微掀合,“向你這洗法兒,洗一個碗的水,都夠大西北民眾一家子一個月的用水量了!”
程愛瑜沒有回答,轉身收拾灶臺,收拾完又將自己的手洗乾淨,正擦著手時,一雙大手忽然抱住了她的手,就著她手上的毛巾也擦了擦道:“小魚,現在是早上六點半,你過來坐下,我有些話想和你說。”
“你不去部隊?”
“我打過招呼了,這幾天一直都很忙,今兒師長又給了半天假。”
難怪。
程愛瑜神色依舊的點了點頭,正想煮杯咖啡,給自己養養精神,就又被景煊給按住了手,並將她手中的那罐咖啡豆給扔到了垃圾桶裡:“打今兒以後,你不準給我喝這個!週末我來接你去醫院檢查,什麼時候胃好利索,什麼時候,再喝。”
說完,他不由分說的拉著程愛瑜走出廚房,到客廳沙發那兒坐好。整個過程,程愛瑜都在用一種說不出的目光看著他,心中雖狐疑,卻也升起了一絲溫暖。
他怎麼知道她胃不舒服的?這事兒她可誰都沒說過。難道這傢伙是暮光之城裡的愛德華,會讀心術?!有些好笑的想著,程愛瑜下意識的又按了按隱隱作痛的胃,卻自己愣了下,抬眸有看向景煊。難道說,他連這麼一個她自己都沒曾注意過的小動作,都注意到了?
“小魚,我昨天見過程泓源,我知道的事兒,都是他告訴我的。”見她眸色漸漸暗了下來,景煊伸手直接握住了她的手,輕輕捏了下:“你先聽我說完。其實有些事,你不該瞞著我,小魚。就像你說的,咱倆小時候是鐵瓷的關係,那麼鐵瓷的你,有沒有一點點鐵瓷的自覺?去了Wellesley也不告訴我,受了傷,也不告訴我……雖然舒晚和我們景家有關,但你為什麼就不能給我一點信心呢?你就那麼確定,我會站在舒晚那邊,而不是你!”
聽著他的話,程愛瑜的眸子微微眯起,掩去眼底的情緒。並在心裡,默默的說了句,其實不是我不給你一點信心,而是你,從來沒給過我信心與安全感。至於舒晚,她一直以為,甚至如今還以為,她是他的……
“小魚,也許,現在說著話還不晚。”景煊忽然的抬起了她的手,輕輕地勾著她左手的小指,就像許多年前,他們拉鉤許諾的情景一樣。“當我女朋友吧!魚兒,我們小時候打過勾勾的,承諾一百年都不會變。所以,你這輩子註定是我的女人。”
程愛瑜觸電似的縮回手,而她卻遲了一步,景煊捉著她的手腕,將她左手尾指上的水晶指節環取了下來,隨後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盒子,開啟取出一枚細小的指環,不由分說的就朝她手上套去。那東西套在她的手指上剛剛好,就像是量定的一般。
“別誤會,這是你二哥讓我帶給你的禮物。我昨天晚上才知道這事兒,想給你買什麼,也來不及了。”景煊隨後解釋了一句,而程愛瑜的視線,卻落在指環上,無法移開。這東西不是什麼貴重的品牌飾品,而是——琴絃。用琴絃擰成的指環,上頭繞著一個小巧音符,設計非常別緻,看得出程泓源的用心良苦。而透過這枚戒指,她似乎能夠讀懂程泓源想說出的話:與其糾纏的辛苦,不然坦然的放開,或許缺憾也會成為一段完美的開端。
只是她……不敢奢望。
“我——”沒等拒絕的話,從程愛瑜口中說出,急促的鈴聲忽然響起。程愛瑜似乎找到了機會,立刻站起,走到餐桌前拿起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就立刻接聽了電話。“繁華?這時候找我……”
電話那頭的顧繁華,此刻正穿著真絲睡衣,坐在客廳的單人沙發裡,瞧著門口立著的兩位威風凜凜的警察,視線在朝著警察們手中擒住的兩人瞧了眼,就落在了自家門那張應該非常結實,但卻被人深深卸了的門板上,英氣逼人的眉梢就冷不丁的挑了起來,對著電話就吼:“程愛瑜,你他媽的給我弄倆門神守著,也得和我通通氣啊!就這麼冷不丁的闖進來,很好玩嗎?啊!”
聞聲,程愛瑜頓覺事情不妙,直接忽略顧繁華不爽的語調,問道:“是不是有人想對你不利。”
“靠,你還真神了,我和你說,你今兒早上走沒多久,我還在睡覺,就聽‘哐當’一聲,我還以為有人入室搶劫呢,從床上跳起來,拿著棒球棍就準備衝鋒陷陣了,誰知道,我這一衝出臥室門,就見倆倒黴蛋被警察給抓了!丫的,姐還沒出手呢,他們幹嘛動作那麼快啊!對了,你從哪兒弄來這兩人物?”
顧繁華光顧著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