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聽風為她開棺那日,遠站在暗處的他便隱隱覺得他似乎見到了與眾不同的東西,奈何當時不宜久留,為證實他心中所想,故而他親自去了一趟白家,卻不想在白家他竟見到如此特別的人,也正是這份前所未有的特別,讓他第一次丟擲自己的身份來保護一個人。
或許沒有人理解他的做法,因為沒有人能理解擁有這樣的一雙眼睛是怎樣的一種日子,不過也罷,他從不需要任何人的理解。
只是,特別的東西特別的人,既然讓他遇到,他便不會再讓別人佔為己有,即便無關情愛。
“可白琉璃今日穿的是黑衣,從頭到腳都是黑調,和你身上這長年不變的調子一樣的黑色。”穆沼非但不覺輕鬆開心,反是覺得有些不安。
“是嗎?”百里雲鷲垂眸看向自己黑色的一袍,並未流露出驚詫的言行舉止,彷彿他沒有一個常人該有的反應一般。
不是他所見到的顏色而是黑色嗎?不過,這又如何?
“一個女人而已,阿沼信不過我的能力擔憂她會害我?”這世上,真正關心他的人,可謂寥寥無幾。
“別忘了,她也是夏侯琛想要得到的人。”那個心狠手辣的男人。
“這個我自然不會忘,否則我也不會把她從棺材裡挖出來了。”百里雲鷲抬手撫撫面具上的眼睛,聲音冷冷,“也正因如此,我才更要娶了她。”
“罷,隨你意吧,左不過一個女人而已。”穆沼終是無奈地嘆了口氣,“不過你要趁夏侯琛有所行動前先下手為強好,保不準他會使出什麼陰損的手段。”
“放心,他走的每一步棋,我都瞭如指掌。”百里雲鷲冷冷說完又是淡淡一笑,“不過,不知阿沼願否給我說媒?”
“……”
028、渣男出現
翌日,辰時。
白琉璃正在藥閣給她的臉換藥,沙木又像昨日一樣急衝衝地跑來,一臉緊張地氣喘吁吁道:“大小姐,大小姐——”
“又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了?”白琉璃連眼瞼都懶得掀,看著銅鏡中自己那張恢復得極為緩慢的臉,眼神冷冷,聲音也冷冷。
“回大小姐,老太爺在前院和表公子打起來了!”沙木立刻意識到自己的莽撞,連忙垂手低頭恭恭敬敬道。
“表公子?”白琉璃眼眸微眯,寒芒乍起,將拿在手中的紗布刺啦一聲一撕到底,裂帛的聲音瞬時讓人覺得有些刺耳,“誰請他進府的?”
“大小姐昨兒下了命令說昨兒一整日不見客,聽守夜的人說,表公子昨夜在府外等了一夜,今晨府門一開他便急急進府來找大小姐了,老太爺正巧在前廳等大小姐,見到表公子二話不說便動手了,旁人攔也攔不住……”
白琉璃聽著沙木一五一十陳述的話,一邊將上好藥的臉重新纏上紗布,心下冷笑,她倒的確是在府中說過表公子來白府無需通傳,致使禹世然能在白府進出自如,不過想來是她昨日處置白力和蘭兒的方式於府中人來說太過震懾人心,他們才不敢違逆她昨天所下的命令,以致禹世然被拒之門外整整一日。
這麼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她,是害怕她會再一次成為他的絆腳石,還是怕她知道事情的真相而對他不利?
禹世然,她曾經的愛人,如今再相見,她要如何好好地款待他才好?
“走了,去看看我白府的貴客。”白琉璃依然將紗帽扣到頭上,走出了藥閣。
前院。
白越正與禹世然打得不可開交,白越雖然心智不足,但年輕時的身手仍在,白眉倒豎,眼神狠厲,招招至狠,似乎要將禹世然打殘打死才甘心。
禹世然也不愧是聖上欽點的武狀元,能方寸不亂地在不傷害白越的情況下一再閃避,只是眉心緊緊地揪著,卻絲毫不顯狼狽,反倒生髮出一種迷人的誘惑力,看得一干婢子如痴如醉。
只是脾性再好的人也經不住白越如此的取鬧和糾纏,何況禹世然現在只想著儘快見到白琉璃,他對白越的忍耐已瀕臨極限。
他不再是從前那看人臉色過日子的窮小子,他如今無需再低聲下氣,尤其是眼前這個老頭,從來見他都是一副看不起他的眼神,他不過已是一個傻子,憑何看不起他!?所以他恨白家人,恨這些狗眼看人低的官家人,如今他得到了他想要的身份和地位,誰都不能再瞧不起他,尤其是這個老白越!
禹世然被白越至狠的招式逼到忍無可忍,正欲還手,忽聽到嘲諷深深的冷笑聲傳來,“駙馬爺想要還手麼?不怕世人恥笑你擅闖他人府邸還欺負一個神志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