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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姑娘誤會了。”芷蘭曲膝一禮,道,“芷蘭兄妹四人,小弟只有八歲,自小體弱,去冬又添了咳疾,入夜咳甚,日日無法入,請了幾個大夫,開藥扎針,法子用遍了,卻都無效……眼瞅著,小弟日漸羸弱,病體支離,就要……就要……姑娘,求求你,救救我的小弟……”

江夏隱約覺得自己瞭解了些什麼,微微蹙了蹙眉頭,道:“看病講的是望聞問切,沒見病人,任誰也沒法子診治。”

“姑娘,芷蘭可以捎信兒讓我娘我小弟帶來……”芷蘭連忙道。

江夏搖搖頭,道:“你小弟本就病重,不利於行,哪裡經得起奔波。”

“姑娘……”芷蘭急切起來,隱隱帶了一絲哭音兒。

江夏思忖道:“你先別急,你且把之前郎中所言給我說一說。”

芷蘭抹抹眼角,點頭道:“之前請了不少郎中,那些郎中說的也多有不同。有的說小弟是胎弱,天生不足之證;有的則說小弟是虛癆,耗氣傷津,漸至勞損根本,是以不治;還有的則說小弟是風寒傷肺,以致肺癆之證……”

江夏聽著心中暗暗琢磨,這許多說法有所不同,卻也有共通之處。芷蘭的弟弟定然是身體孱弱,肺氣虛損,以致許多郎中皆言‘癆症’。

癆症又有虛癆和癆怯兩種。

虛癆乃肺氣虛損,耗傷陰津,導致氣弱咳喘,陰虛蒸熱等症,基本上與現代醫學的肺結核想通。

癆怯之證又有幼年勞損、房勞過度,甚至思慮過度,都能內傷臟腑,後遷延肺氣,造成癆怯之症。

據芷蘭所言,那些大夫大概都以肺癆論治;江夏則推測,芷蘭小弟的病卻應該是癆怯之症,因為癆怯之症還有一個成因,就是久咳不愈,形成癆怯。

當然,這也是她一時推測,不見病人她也不能亂下判斷。

江夏斟酌道:“未見病人,不能輕言救治……但我有一方,或能夠治療你家小弟咳嗽之症。只要能夠止了咳嗽,你家小弟的病也就好了一小半,剩下的,再開方子調治不遲!”

芷蘭失望之後又見到希望,登時眼睛一亮,連忙曲膝道:“多謝姑娘,多謝姑娘!……只要姑娘救我小弟一命,芷蘭願從今為姑娘驅使,做牛做馬,再無二心!”

江夏心下哂然。芷蘭是有過背主嫌疑的,她說的話,江夏是不會輕易相信的,但,在她的小弟病癒之前,也不是不能用一用她。當然,得讓芷蘭看到小弟治癒的希望,而江夏恰好有自信做到這點。

江夏不躲不避,看著芷蘭表白完了,擱下手中的茶盞,淡淡道:“你且耐心等上一日,明天我會把止咳的藥丸子給你。”

若是一日前,江夏也不敢這般大包大攬,但這會兒,生死人肉白骨的話她不敢說,只是久咳不愈,她卻有足夠的信心。

芷蘭連連曲膝答應著,再抬頭,江夏已經走進裡屋了。

☆、42。第42章 二少爺饒了我吧

江夏在床上擺了榻幾,佈置了筆墨紙硯,然後跟著徐襄學習算術。

徐襄是個認真負責的先生,卻並不急著教授江夏算術,而是先教她研磨、握筆。學會了這些,徐襄又讓江夏挨著他坐了,然後自然地伸手環住江夏的肩膀,握了她的手,帶她一筆一劃地在紙上寫下‘壹貳叄肆伍’五個字。

有徐襄帶著,字自然寫的極好。但是江夏卻在心裡暗暗撇嘴。

這五個字筆畫多,結構複雜,不但難認,更難寫,徐襄居然從這五個字開始教起……這是太信任她,還是他太自信?!

徐襄還想接著寫,江夏忍不住出聲討饒:“二少爺饒了我吧。”

徐襄微微側首看她,溫熱的鼻息自然地落在她的耳畔臉頰上,微微的癢!

江夏不自在地動動身子,微微往後仰著也轉過臉來,對上他的目光,討好一笑道:“二少爺,我實在資質有限。這五個字好難的,我要記下來,要會認,還得學會寫,怎麼著也得兩三天了……”

徐襄目光湛湛地看著她,好一會兒,江夏很有些不自在地轉開目光了,徐襄突然悠悠道:“一天!”

“一天?二少爺,你未免太抬舉……”江夏下意識地想要抱屈,但在徐襄清冽地目光注視下,她很沒骨氣地萎了,乖乖垂首應道,“好!”

聽江夏答應了,徐襄這才鬆開環著她的胳膊。

江夏暗暗地鬆了口氣,動作麻利地跳下床,將筆墨紙硯和案几收拾了,幫著徐襄躺好,這才嚴肅了神色道:“你身體還未完全恢復,體虛氣弱,不能勞累了……所以,每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