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別人的可憐……
可能真的是這兩個字讓他非常不舒服,但是他就是這樣一個人,即使死,也不需要別人的同情,可憐。
葉一涵也不勉強,手上已經沾滿了鮮血,難免的想要作嘔,卻強撐著說,“好啊,真夠硬氣呢,沒想到這麼大一個大男人,竟然也會耍小孩子脾氣。”
什麼樣的話刺激人,她偏挑什麼樣的話題說,直到氣到他七竅流血為止!
現在的他就好像一隻威猛獵豹受了極重的傷,就連一隻小貓咪都不如,所以她不怕死的什麼都敢說。
她這話一出口,他撇開臉什麼都不說,就這樣僵硬著,一點也不會妥協。
外面還在嘩啦啦的下著大雨,而且看這樣的趨勢只有增無減,所以想要離開更是不可能。
身上的迷彩服溼漉漉的,她覺得難受就脫了下來,只剩下裡面的一件t恤衫。
“把衣服穿上。”他注意到她的動作,轉眸來瞪著警告她。
“憑什麼?”她眨了眨眼睛,憑什麼他說穿她就要穿啊?
他沉默半響,然後吐出一個讓她哭笑不得的理由,“你穿上,我就讓你給我取子彈。”
“……”尼瑪這話怎麼聽著這麼彆扭!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
明明是她發善心給他取子彈,怎麼到了最後成了……‘蕭湛大好人,求求你行行好,讓我給你取子彈吧!’,葉一涵甩了甩腦袋把腦海中的畫面甩掉,算了,她大人不記小人過。
上前按住他的肩膀開始動作,奸笑著說,“不得瑟了吧?放狠話誰不會?你以為就你會嗎?如果是我是你,我會選擇等別人給自己治好傷之後好好療傷,然後絕地反擊,而不是這樣耍脾氣,你真是一個被慣壞的人,不告訴我你的名字?你以為本小姐稀罕呢?不覺得我叫你喂很彆扭嗎?”
她在她身側嘟嘟囔囔,他撇著臉,冷冷的回答,“我沒有求你救我。”
她手中的力道加重,他硬撐著,然後她準確的抓住那枚子彈往外拽出,放在一邊,譏誚似的說,“是,是我犯賤,才要救你這種冷血的人,上次你沒有殺我,我算欠你一條命,這次之後,扯清。你也就慶幸,今天碰上我這麼一白衣天使。”
“……”
她彆扭的找著藉口,其實上次他放了她的原因不過是王威的一句話,跟她毫無關聯,而她只要自己問心無愧。
做醫生,為了什麼?
他說一句她能頂十句,雖然囉嗦,但是他竟然可恥的發現……他好像並不排斥。
“一聲不吭?你不疼嗎?真的不疼?你到底受傷了沒有啊?”她狐疑的看著他,真的是連個表情都沒有了,為什麼她這麼看著卻覺得很疼呢?“喂……你好歹給個表情好嗎?你這流的是豬血嗎?我說……喂!面癱……”
“……”
她又嘰嘰喳喳起來沒有完,其實最主要的目的不過是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力。
“嘶……你很吵!”他蹙眉打斷她的自言自語,他就錯了,以為不說話她就可以不說話!
“……”葉一涵撇了撇嘴,這麼吵,為了什麼?既然不領情,那麼算了。
半響,整個山洞裡沒有一點點的聲音,安靜的很,她沒說話,他卻主動開口,“蕭湛。”
很輕的聲音,她聽清了卻不知道什麼意思,“啊?”
“……”接著他沒有再開口,閉目養神。
過了一會兒將最後一顆子彈取出,她才反應過來,原來這貨說的是自己的名字。
前後一共中了三顆子彈,取出來的時候不僅他面色蒼白,額頭冒汗,就連她也是,現在看著滿手的獻血手都是顫抖的。
將子彈擱置在一旁,她趕緊拿著止血藥給他抹在傷口上,然後纏上一圈又一圈的紗布,將他身上披著的衣服搭在他身上。
只有風衣有三個洞,裡面的衣服她是直接剪開,現在沒有衣服可以替換,她只能給他披著風衣。
這個人的確夠硬氣,從頭到尾一聲哼哼也沒有,見他緊閉著眸,她將地上的稻草放在他背後的位置扶著他倚靠著。
這樣來說應該沒有大礙,她身上的衣服還是溼的,於是趕緊就著沒有熄滅的燭火去洞內找些乾枯的木柴點起來烤烤衣服。
那件迷彩外套她摸著幹了之後本來準備穿在身上,可是回眸就看到他坐在石壁上緊抿著唇,雙臂疊在一起,好像很冷的樣子,突然不知道怎麼的心就一軟。
走過去將手中暖暖的衣服蓋在他的身上,他應該稍稍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