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何雖然家境還可以,但也買不起那麼昂貴的紙,除了看看之外,只好繼續刮舊竹簡寫字。
“這種紙好像比市面上的紙還要好一些,更雪白也更細膩一些,書寫出來的字也更工整漂亮。”蕭何看著手中的書,暗自好奇道。
蕭何自然不知道,為了鼓勵發明和創造,早已形成良好的科研氛圍,胡亥特意讓嬴政下令,全國如有重大發明者(包括但不限於農業、工業、生活發明),可封爵——比如那種超會瓜的東陵侯;如果能在現有的技術上進行改造,百姓可得重賞、奴婢或有親人是奴婢的可贖其身、有罪的可贖其罪等等等,只差沒說只要你能做出東西,大秦包房包車包老婆和工作。
紙賣得好,所以科研經費也是足足的,再加上重賞的鼓勵,墨家的科學家們幹勁那是足足的——雖然科學家們,仗著政府管吃管住管工作,經常左手才領了錢,右手就把錢送去給貧家了,高風亮尚的讓胡亥自卑。不但是紙是如此,其他黑科技包括投石車也是如此。實際上胡亥也只是提供投石車的大致原理,再畫了一點他印象中的投石車,現在用的黑科技投石車,都是古代勞動人民智慧的結晶,胡亥只是提供了一個思路就玩去了。
要是我能擁有這些書該多好啊!
蕭何戀戀不捨的將書放回書架上,看著周圍十來個大書架,這年頭對書的管制是非常嚴的,絕對沒有孔乙已那個“讀書人偷書怎麼能叫偷?”的概念,書是珍貴物品,想要看別人的家的藏書,除非拿出重金來求,否則一頁紙都別想看見。
雖然秦國已經有正版的出版書籍,但那上面都是秦國字,而且為了符合大秦的利益,但凡有涉及到不和諧內容思想的書,要麼就是整改要麼就是不透過。大秦的圖書管理處,一點也不比後世的廣電啊文化總局幹得差。
“少公子到!”帳外傳來一聲唱呼聲。
蕭何立刻退到帳旁,彎下身子,做出一副恭敬之姿,接著他的餘光瞄見帳簾被人掀開,一個穿著玄色的身影走了進來。
胡亥走到上首書桌處坐下,看著正跪在地上的蕭何……好吧,這年頭跪和坐也分不太清楚,開口說道:“蕭獄吏。”
聽見胡亥的聲音,蕭何一震,他驚歎於這個聲音的年輕,這也太年輕了吧?雖然聲音中帶著幾分肅穆和威嚴,到是有幾分天家氣派,但怎麼也掩飾不了,年輕的主人絕對不會超過十歲的真相。
“蕭獄吏,抬起頭來。”胡亥看著蕭何,繼續開口道。
蕭何緩緩抬起頭,只見上首坐著的果然是個孩子,身穿著玄色冕服,頭戴九旒冕冠……勉強能算得上是個身量不同的小小少年吧。冕冠遮住了少年的臉,蕭何看不清楚他的模樣,透過只能隱約的看見他明亮的眼睛。
“楚國小民蕭何,拜見大秦少公子殿下。”蕭何彎下腰,行了一個禮說道。
“楚國?楚國馬上就要沒了,以後這天下無分楚人、齊人還是秦人,皆是我大秦的子民。蕭獄吏,自然也是我大秦的子民。”胡亥不以為異的說道。
文人嘛,總有那麼點矯情,能臨陣投敵、馬上投敵的文人不是那麼多,總要那麼矯情一會兒才會投降——就像那個口口聲聲要餓死的洪承籌一樣,只要自己給他點面子,讓他找個臺階下了,後面自然就行了。
最重要的是,本公子才不相信,能和劉邦那個死不要臉的臭無賴當基友的人,會是個忠君愛國的烈士呢!三觀不同,怎麼相愛?
“蕭獄吏可是不服氣?不過我找你來,可不是談楚國,這個馬上就要消失的東西的。”胡亥透過冕旒看著蕭何,他覺得冕冠這玩意實在是太好了,可以完美的把自己的表情擋起來,還能看清楚別人的表情,難怪嬴政愛戴這玩意出場,“蕭獄吏年紀輕輕,風華正茂,應該不想陪著楚國一起去送葬吧?”
面對胡亥這麼直白的話,蕭何嚅了嚅嘴,他實在沒勇氣跟胡亥表示,自己想要當烈士。時下之人,可沒有受過多少愛國主義教育,惟楚有才是不假,可楚才全跑到秦國當官也不假。
“蕭獄吏如此大才,能只能居於一獄吏之位,真是委屈蕭獄吏了。”胡亥可沒心情理會蕭何的玻璃心,繼續自顧自得說道。
大秦少公子,除了他爹,不需要在意任何人的玻璃心。
“蕭何不過區區一縣獄吏而已,當不起公子如此誇獎。”蕭何衝著胡亥,作了一個揖,身體俯在地上說道:“還請公子放蕭何回家。”
“昔日李廷尉也不過是上蔡一小吏而已,現在不也是我大秦的廷尉了嗎?雖然你們所長之處不同,但我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