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地將門拉上,才悄聲地說;“爸,您好好和媽談一下,酒店還有事,我要先處理了。”
“嗯。”莊靖宇不客氣地應著。
莊昊然緩地邁步走出去,趕著時間再往酒店外走去,想著蔣天磊肯定在那頭,忙得人仰馬翻了。
總統套房瞬間寂靜下來。
莊靖宇站停在房門外,想著老婆今天生氣地跑出去,原本心掛心念著,卻因為今夜的事太過重要,便暫時沒有去找她,後來才知道她去了兒子那裡休息,他重地喘了一口氣,知道自己與蔓儀的事,的確是傷了她的心,便也內疚地低下頭,手輕握著門鎖,扭轉,推門進去。
房間有點清冷,這是總統套房最至尊位置,因為殷月容十分鐘愛這點荷塘月色,夏天的時候,更不會顯得炎熱與燥悶。
莊靖宇站在門邊,看向老婆正捲縮著身體,躺在床上沉默地睡去,微卷的頭髮,柔軟的地垂在一旁,她一直美得如同神話,多年來,都那般保持動人容顏與樂觀的心理,他便沉默地走過去,坐在老婆的身邊。
殷月容知道老公進來了,卻依然一臉生氣地側躺在床上,背對著他,冷臉閉上眼睛睡覺。
莊靖宇安靜地坐在床邊,看向前方某個青花瓷,上面插著一葉長長劍蘭十分美麗,他終才緩緩地開口……“你今天說的一些話,好傷我心……”
殷月容瞬間睜開眼睛,看向前方。
莊靖宇原本炯炯有神的臉上,稍帶著幾分失落,幽幽地說;“你說……和我在一起這幾十年,你原來並不快樂……那我這幾十年對你的疼愛,是不是真的白做事了”
殷月容沉默不作聲。
莊靖宇重嘆了一口氣,再繼續說:“我們夫妻在一起這麼多年,除了婚禮那個晚上,我有點感嘆之外,隔天清晨,都抱著你,親自餵你吃早點,這麼多年直至現在,我除了工作時間,從來都沒有離開過你超過八個小時,因為知道你沒有安全感,知道你怕寂寞,我從來都沒有停歇過對你的疼愛,你說這麼多年,把你放在手心裡,當掌上明珠,精心地呵護,你生病了,我都一個人親自照料,這麼多的一切,都比不過一張照片?你平時有點任性我知道,可是我心想著只要你開心,我都能萬般地遷就與體諒。但不管有什麼事,不要拿這幾十年的感情來開玩笑,有些話不能說。說了,就是傷害我們苦苦經營起來的感情。”
殷月容的心一酸,眼角的淚水滑落。
莊靖宇幽幽地轉過頭,看向妻子,真心地說;“並不是我們盡享榮華富貴,就沒有平凡人的同甘共苦,我們一起經歷了那麼多,你曾經出現,安慰我受傷的心,我們曾經一起失去一個孩子,我們曾經每天細水長流,從不輕易吵架,從不輕易相互干涉,難得經營這樣一段婚姻,確實不容易啊,我是很珍惜,你不珍惜嗎?”
殷月容情不自禁地抿緊嘴唇,任由淚水滑落。
莊靖宇也有點心疼地腑下頭,幽幽地說:“再澎湃激烈的愛情,都沒有婚姻那點實在的陪伴顯得有意義,我對你一直心存感激,感激你一路的陪伴,你現在還像個花季中人那麼美麗,我卻已經是老頭子了,想起那年,我追蔓儀時,初見你,其實也有驚豔。”
雨溼了內臉。殷月容瞪著淚眼,輕抽泣已然通紅的鼻子,啞忍不作聲。
莊靖宇皺緊眉心,再緩而心疼地說:“只是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向來死心眼,當年的確喜歡她,也的確因為她的選擇而傷心難過,可是轉眼間,卻莫名地因為醉酒和你發生關係,我的心確實在當時,被安慰了……”
殷月容一怔。
莊靖宇無奈地說:“經歷了與蔓儀的感情,和你結婚的那天晚上,確實存在失落,失落那段逝去的感情,也失落我與你沒有經過踏實的戀愛,就在一起,面對未來漫漫人生路,我有點模糊。可是轉過身,看著你躺在床上,我突然才驚醒,你還是一個情竇初開的女孩,卻把一生這麼毫無保留與熱情全部交給我,還把最寶貴的一切給我,這點信任其實是人生最難求的。我那天晚上,不停地思考有關信任,有關責任的東西。我想更逐定自己愛你的方向,確定之後,就一直愛下去,為了你的信任,絕不回頭!”
殷月容的身體一陣抽搐,淚水顆顆滑落。
“如果我知道,那天晚上你因為我某個舉動,而傷心難過這麼多年,我會更加疼愛你作為彌補,只是一生就是這麼短暫,下輩子都不知道能不能再遇見。現在想想,都有點不捨得……”他話說完,微地腑頭,滄桑多年的雙眸,竟然浮起一點溼潤。
殷月容一時激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