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呢?
她好的時候,他看不到她的好,當她對自己冷漠了,他開始發現了她的好呢?
遲了一步,便將彼此咫尺之間的距離給拉得迢遙。
“顧芊芊其實挺好的,你是渣男,她是渣女,你們就是絕配,如果你放手把小爵還我,我會記得你的好的。你真想要兒子的話,也可以踢了顧芊芊找別的女人生個,當然也可以故技重施生個,隨你高興,小爵不奉陪,我絕對不讓他活在那麼不健康的氛圍下。”
以然一鼓作氣,繼續說了下去。
她覺得自己有些說上癮了,把冷宸瀚教訓得是啞口無言。
要是以前,她是萬萬不敢這麼做的,今天也不知怎的,就被他那復婚兩個字給狗血地刺激到了,刺激到大腦都跟著發達靈活了。
說完之後,以然覺得自己壓抑已久不得發的煩躁與抑鬱終於等到宣洩,一剎那心中彷彿無限輕鬆暢快。
“下車,我要下車。”
冷宸瀚絲毫也沒有對孩子的所有權有所退讓,今天她的這番洩憤的話,估計把他給氣著了,不適合繼續談論下去了。
司機並沒有停下來,因為這是冷宸瀚的車,冷宸瀚的司機,不是她方以然的,自然而然要聽冷宸瀚的命令,除非他活得不耐煩了。
冷宸瀚握著拳頭,指甲都快要陷入掌心,嘴角掛著一抹苦澀,喉嚨像是被漿糊給糊住了,辯駁的話,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極想要為自己平反,可是該死地發現她說的就是事實。
以然罵得夠狠,但是還有更狠的,那天晚上的訂婚宴,有兩個女人在八卦,一個女人罵她的無良丈夫,“願天下渣男個個不舉,願世間賤女個個不育。”
此時此景,他的腦海裡莫名浮現了這樣一句話出來。
以然包包裡的手機響了起來,她當著冷宸瀚的面,也沒有避嫌,直接接了起來,是陸晉鉨打來的。
“媳婦兒,你在哪裡?”
“就回來了。”
“我來接你如何?”
“不用了,我在計程車上了。”
以然到了嘴邊的實話,脫口竟然成了謊言,內心還是想避嫌的,不想解釋麻煩。
“那好,我在房間等你。”
陸晉鉨結束了通話,以往,他都是等她掛了再結束通話電話的,可是這一次,他先掛了,以然並沒有太過往心上去。
此時的陸晉鉨,車子停在以然公司不遠處,他其實早就來了,在冷宸瀚那輛車橫在那之後就來了,不過他並沒有上前,而是不知道出於怎樣的內心,藏在了沿途好幾輛停著的車之後。
當以然上了那輛車之後,他就想給她打電話了,又怕惹來她的懷疑,忍住了,可最終還是沒有剋制住。
還是給她打了,她也很好,沒有跟自己說實話,到底是不在乎還是沒必要呢?
那個人明明傷害她成那樣,她表面上對他冷嘲熱諷,實際上還是在乎的,陸晉鉨一貫覺得女人的心思很好猜透,可以然的心思,他總是舉棋不定,難以拿捏得透。
陸晉鉨只覺得諷刺,心莫名變得冰冷了起來。
以然跟冷宸瀚之間,有一個孩子,畢竟是有一個孩子存在,他以前是不在意的,可回來Z市之後看到她對冷宸瀚的態度,莫名變得在意起來了,而且,似乎越來越在意了。
他總覺得以然會為了孩子選擇回到冷宸瀚身邊,冷宸瀚手中掌控的那籌碼,對以然而言,那是比什麼都來得重要,甚至比她自己都來得重要,重要得她會為此失去了原則。
哪怕他們如今訂婚了,他還是覺得以然還離他離得好遠。
“停車。”
前一秒鐘,他還緘默不語,在以然接了一通電話之後,他迅速變了臉色,口吻都變了。
冷宸瀚的陰晴不定,他的冷漠無情,以然是習以為常的,司機更是習以為然。
以然沒有被再次為難就下了車,她鬆了一口氣。
冷宸瀚哪怕說出“復婚”兩個詞來,他還是沒有放棄“尊嚴”兩個字。
他的驕傲,今天慘敗在她那變本加厲的語句中,估計作嘔得要死,她下車之前,畢竟還是很快掃了他一眼,觸及到他額頭上的青筋突起。
以然並沒有快速離開,而是笑了,她笑得張狂,笑得肆無忌憚,她從來沒有這般爽過,放聲大笑。
路邊的人,當她是瘋子,她的眼淚都笑出來了。
笑夠了,她才伸手擦去臉上的淚水。
她其實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