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兒——
他喚她清兒。
以往的任何一次,他除了連名帶姓地喚叫她以外,就只有在情動的時候叫過她寶貝。而這樣飛躍性的喚叫,從來沒有。
在生死的時刻裡他救護她,是出於男人護著女人的天性,還是有其他的原因呢?
清流還沒有弄懂,額頭便被男人溫潤的薄唇親吻住。
一股暖流,從肌膚沁入,直入心底,讓她的氣息窒住。
她好怕,只是稍微地呼吸一下,心臟就會疼痛!
會疼痛啊,代表什麼?
在意他了嗎?
薄野忍,你,為什麼要走進我的心裡?
不該是這樣的——
“清兒……”眼見女子雙眼睜得老大,漂亮的眼珠子一動不動,只是幽幽地看著他,好像是進入了痴呆狀態,薄野忍濃眉一沉,指尖託著她的臉頰便左右察看,然後又摸又揉,好像生怕她哪裡被磕破了頭似的——
從上到下地幾乎把她整個身子都摸遍,手上並沒有粘到任何的血漬,男人才舒了口氣,撫著女子的俏臉悶哼了一聲,道:“鬱清流,你發什麼呆,回話啊!”
清流只覺喉嚨乾澀,有些癢癢的,竟然是一種酸苦的感覺從心坎湧起。
她有點害怕,蜷縮了一下肩膀,想與男人拉開一點距離。
也許,只是因為剛才差點經歷死亡,所以她才會脆弱,而身邊這一抹溫暖,讓她的心凌亂了。
她不會對薄野忍有什麼特別感情的——
“清兒,你沒事吧?為什麼不說話,是不是撞著頭了?!”薄野忍見清流眨了眨眼,一臉迷惑的模樣,那劍眉輕斜而起,扶她翻身坐起,雙掌扶著她不及巴掌大小的臉,道:“哪裡疼,告訴我!”
清流下意識地搖了一下頭,但還沒有開口。
薄野忍兩道眉幾乎快要絞在一起了,他掌心順著女子的玉頸滑走動,沿後輕撫,從她的後肩一直往下撫到她的脊背,再往上移動,指尖插入了她的髮絲中間,往著她的後腦深入地摸索著,好像是想找到她的傷口。
他的眸色沉暗,那兩道濃眉緊蹙,眼底,竟然是憂心忡忡的神色。
清流的心,僵住。
“沒傷著啊!”薄野忍眼裡流淌出不解,濃眉橫斜,把女子抱到了自己的腿腳上坐著,掀她的衣衫便準備往裡檢查。
“薄野忍。”清流終於抿了抿唇瓣,開口。
聽到她的叫喚,薄野忍眼前一亮,嘴角勾了起來欣喜地道:“清兒,你沒事?”
廢話啊!
虧你平時那麼聰明,行事果斷又幹脆,這個時候居然如此婆媽。
清流說不清心裡的矛盾感覺到底算什麼,她搖了搖頭,指尖猛地沿著男人的臉頰一捏,輕撅著嘴兒道:“薄野忍,你為什麼要抱著我跳車?你知不知道,剛才你做那些動作有多危險?如果要是有個萬一,可能我們大家都會死的。而倘若你只是自己逃的話,根本不用這麼狼狽的吧?你這個笨蛋,丟下我不管多好,自由自在的!”
聽到她說了那麼多話,中氣十足的,薄野忍便知曉她沒什麼大礙了。她舒了口氣,整個人都鬆懈了下去,俊朗的眉眼裡透露出一抹安心的神采,出口的話語卻有些倨傲,道:“廢話,我的女人,我當然不會丟下不管了。爺可不是那些孬種,貪生怕死的!再說了,爺有的是本事,閻羅王不敢收我,否則我會把他的地府都掀起來的!”
清流忍不住“撲哧”地笑了一下。
這個男人,明明現在他們那麼落魄,居然還有心情如此調笑。
她長舒了口氣,腦子回想起剛才那千鈞一髮的時刻,整個身子都有點發軟。
車禍,縱容是她的噩夢!
眼見她剛才笑開那如同蓮花盛放一樣嬌美嫣然的秀氣小臉被一層憂鬱籠罩住,薄野忍依照清流剛才的舉止,反手往著她的臉蛋兒掐了一下,道:“喂,女人,我救了你,你怎麼報答我?”
清流拍下了他的手,輕輕哼道:“救人一命勝七級浮屠,你救我是在為你自己積德,還要我報答什麼?”
“你廢話!”薄野忍不悅了,沉著臉道:“難道你不知道每個女孩子在被男人英雄救美以後,都會用同一種方法報答他的嗎?”
“什麼方法?”
清流把話語問出口後才後悔!
她一定是被剛才出事的場景難嚇壞了,居然問這麼低智商的問題。
果不其然,她還沒有正式懊惱完畢,薄野忍滿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