扉頁上居中寫著——“我很早很早之前,就認得他了。”
還畫了一個大笑臉。
“我勾搭他,因為他長得美,比我剛剛過世的姐姐還要美。”
“他脾氣很好,從來不對我發火,有時候從宮裡拿東西給我吃,對於我來說,都是不勞而獲的事情。所以我很開心。”
“當然你可能覺得我很幼稚,因為那是十四歲之前的我。”
“後來漸漸覺得,好像我們走到同一條路上去了,怎麼也分不開一樣。”
“我真的好像是太習慣這樣了,所以若是有一天,我消失了,或者他消失了,日子要怎麼過呢?”
“恩,閨蜜就應當永不分離的嘛。”
劉義真突覺得眼睛有點發酸,大約太疲倦了。遂將書合上,開啟一旁的包袱,將那隻裝滿字條的信封拿過來,夾進了書裡。
……………………………………………………………………“紅枝流氓不在,我很傷心”的分割線……………………………………………………………………
元嘉三年末的時候發生了一件事。
紅枝的堂兄徐佩之,集結變民百餘人,意圖在元旦朝會時,在金鑾寶殿上發動突擊。
然此事敗露,十二月十七日,徐佩之被捕。此次果然是連會稽長公主都救不了他了,轉眼間,十二月末,徐佩之被斬首了。
而作為徐佩之的家人之一的紅枝姑娘,被抓進牢裡了。
眾人自然不曉得她就是已故的徐三小姐,還以為是徐佩之收的義妹或者妾室。
然還是有眼尖之人,認出了她。
紅枝這天窩在牢裡啃一隻硬得跟石頭一樣的饅頭,她吸了吸鼻涕。
好像是病了,老是打噴嚏流鼻涕。
她捲了稻草鋪好,打算躺下來睡覺。
有些迷迷糊糊的時候,卻聽得有人喊她。剛要睜開眼睛,就感覺後背被人狠狠踹了一腳。
這一腳有些重,紅枝覺得肋骨都要斷了。
喘口氣好不容易爬起來,一張久違的臉在眼前晃了晃。
“徐三啊,真是……好久不見了呢。”那張臉笑意盈盈,一支珠釵墜子都要貼到紅枝臉上了。
紅枝吃痛地蹙眉揉了揉後背,真疼啊。
只見那人直起身子來,擺了臉色對一旁的獄卒道:“方才誰讓你踢她了?”
“奴才,奴才以為……”那小卒忙不迭磕頭。
“混賬!”她只輕輕擺了擺手,那小卒就被人拖了出去。
紅枝往後退了退,咬牙一字一頓道:“袁,齊,媯。”
【二八】南朝煙雨,入愁腸
袁齊媯微微一笑:“本宮倒是沒想到徐三還活著,你這些時候過得怎樣呢?紅枝姐姐……”
徐紅枝被她這一聲“紅枝姐姐”喊得骨頭都冷了。小時候天天被她害啊!還一臉無辜地“紅枝姐姐”地喊她。
紅枝有點頭昏,鼻子塞著都要喘不過起來了。
她隨即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大不了被咔嚓。”
“紅枝姐姐可真是,不怕死啊。”袁齊媯眉尖微微蹙起來,又淺淺笑道:“弄死你太容易了,但本宮向善,不做這種事。你我相識已久,如今本宮不救你還有誰救你呢……”
紅枝斜了她一眼,你說的話就沒一個字可信的。
“不煩皇后娘娘……這牢裡髒得很,小心弄臭了身子。”哼唧,徐紅枝才懶得理她,自個兒往角落裡一縮,睡覺去!
袁齊媯笑笑:“我已經同陛下說過了,陛下說……既然活著,那便好好活著。你想去見見他嗎?”
紅枝繼續悶在角落裡不說話,其實她也聽不太清楚袁齊媯在說什麼。
腦袋裡像被灌了漿糊一樣,悶悶實實的。她伸手敲了敲腦袋,“磕磕”的聲音,還好,沒有特別悶。
只模模糊糊聽得袁齊媯同身邊的人吩咐了幾句,她就察覺到有人走過來把她架走了。
紅枝姑娘耷拉著眼皮,覺得自己要昏死過去了。
結果她再醒過來的時候,身上的衣服都被換掉了!
袁齊媯坐在一旁翻一本書,喝了口茶慢慢道:“醒了?”
紅枝費力地撐開眼皮,倏地又倒了下去。睡吧,睡死算了。
後來再次醒過來,是被人灌藥的時候嗆到了。
紅枝趴在床沿咳嗽,肺都要咳出來了。奶奶個熊的,你喂藥不會把人喊醒了再喂啊!
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