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裡,穆安若都魂不守舍的,穆紫若穆元華看她這模樣,乾脆將這日的家政大權攬了過來,讓她好好地在一旁給謝嘉靖擔憂。
殿試結果填榜後,皇上於太和殿進行傳臚大典。
狀元為金陵學子薛朝義,榜眼乃謝相嫡孫謝嘉靖。
而呼聲最高的會試第一名江西學子衛徵,一肚子錦繡文章,最後卻只點了探花,讓所有人都跌破了眼球。
日後,說起這次殿試結果,世人紛紛傳說衛徵是因為性子太過高傲,在殿試上少言寡語,這才失了聖心。
可真相實際上是……
“皇上對咱們穆家實在是盛眷太過了。”太夫人對著陳媽媽低聲道,“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陳媽媽略一思索,問:“老祖宗說的可是謝公子中了榜眼一事?說起來,這聖眷,還是謝家享得多一些。”
太夫人未置可否,只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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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嘉靖高中,穆家最高興的人,當屬穆安若。
“真真是守得元開見月明瞭。”穆紫若雙手合十,由衷地替穆安若高興,“佛祖保佑。”
穆元華在她臉上擰了一把,取笑道:“堂姐你什麼時候開始信佛的,我怎麼不知道?”
穆安若因為高興,這幾日都是容光煥發的。
大大方方地接受了兩位姐姐的祝賀,穆安若說:“聽聞此次的狀元郎也才二十歲,少年英才,十分難得。”
聽穆安若這樣說,穆紫若也是十分欽佩:“可不是,年紀輕輕就中了狀元,聽說皇上還在殿上誇他國之棟樑呢。”
穆元華噗嗤一笑,自覺失態,趕緊掩嘴,一臉揶揄地看著穆紫若:“狀元郎不僅年紀輕,聽說模樣長得也是極好的……遊街的時候,都快被姑娘們扔過來的花果給埋了!而且呀……狀元郎還未定親,絕佳的夫君人選呀!”
聽出穆元華話語中的意思,穆紫若又羞又氣:“你這張嘴,就沒吐出過象牙!”
說著,穆紫若就伸了手過來,佯裝要撕穆元華的嘴。
穆元華樂呵呵地躲在妹妹穆安若身後,與堂姐嬉鬧戲耍。
姐妹三個才鬧騰一會兒,太夫人身旁的陳媽媽急匆匆趕來,尋穆元華:“二小姐,老祖宗那邊尋你說話。”
穆元華一愣,看看姐妹兩個,不解:“老祖宗……只尋了我?”
陳媽媽點點頭:“你快隨我去吧。”
陳媽媽行色匆匆,穆元華只當太夫人有要事找她,和姐妹道了別,跟著陳媽媽離開。
走了好一段路,穆元華髮現不對勁:“陳媽媽,去老祖宗的屋子,過了月亮門就是了,為何要兜那麼大個圈子,繞到後花園來?”
話才說完,穆元華一抬頭,看到隔著流水對面的假山下立著一位陌生男子,心裡頭咯噔一下,一個不好的念頭浮出水面。
似乎聽到了穆元華說的話,那男子循聲轉頭,和穆元華打了個照面。
微微一怔,男子對著穆元華遙遙施了個禮。
穆元華按捺住心底的不舒服,給他還了個禮。
兩人的交流也僅限於此,不一會兒,陳媽媽就領著穆元華出了後花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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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通報後,穆元華進了太夫人的屋子,請了安,然後乖覺地立在一旁。
“今兒是抽了什麼風?我們家二姑娘這般懂事了?”
太夫人打趣她道。
穆元華咬咬下唇,彎了膝蓋,撲通一聲跪倒:“老祖宗,元華有一事相求。”
看穆元華這架勢,太夫人已經猜到幾分。
心中幽嘆,讓陳媽媽帶了屋裡的人退下,太夫人親手扶起曾孫女,說:“我知道你所求的是什麼……可是,一早你不是答應我了嗎?若是越哥兒六月之前不回來,你便從了我和你父親的意思,嫁人。”
心一點一點地沉下去,穆元華梗了脖子,道:“老祖宗,我想……等著他。”
穆元華神情建議,太夫人心裡是又疼惜又無奈:“傻孩子。你回來都這麼久了,你的事京城裡傳得沸沸揚揚的,他能沒一星半點兒訊息?再加上你給他那個平安符和我給的暗示,是個聰明人,早就猜了個□□不離十了……就這樣都還沒回來,原因還要我說出口嗎?”
太夫人言下之意昭彰——
越奕祺那個混蛋,早就在漠北斷得一手好袖分了一手好桃,樂不思蜀了呀!傻姑娘你還惦記著他做什麼!
見著穆元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