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蓉勾起一個笑,想到原主記憶中的情景,竟然直接在大廳中將頭頂的帽子摘了下來。
既然以後不管怎麼樣都會被爆身份,那還不如她現在就自己暴露。
至少,這個時候,她隨便說點什麼理由什麼都會有人信呢。
秋秋長得本身就比齊佩佩好看,如今雖然變化不算太大,只是輪廓更加深、面板更水潤起來,卻也算作有了人魚技能自帶的美顏效果加持,因此就算再嚴苛的人,也不能違心說她不美。
“居然一個人也沒走?”阿蓉一曲歌畢,像是有些好笑的看了一眼大廳,“那謝謝大家支援咯,說起來今晚或許是我在春北苑的最後一晚了,能以這麼巧合的方式登臺為大家唱一曲,還真是意外的緣分,”
她輕笑,表情中少了點浮華,整個人都似乎安靜下來,眼中有水光微微閃爍,“我其實很開心。”
“為什麼走?”這個時候臺下有人發問,語氣中竟然有點不捨。
要知道這些人絕大多數都是為了齊佩佩而來,對於其他歌女不該這麼關心的。
“是不是你之前說的那些話,惹到了春北苑的老闆?這個沒關係的,等我們跟他說說,肯定能讓你留下來……”
也有對於歌舞廳某些方面比較瞭解的,知道阿蓉之前的一席話或許會讓春北苑高層不喜。
“是啊,我覺得你比齊佩佩唱的都好,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聽到你的歌,沒那麼多複雜的心思,感覺整個人都是放鬆的。”有人內心還有點不解。
但他願意說出心底的想法,“這才應該叫做好歌吧?其他人技巧再好,唱的再動聽,只要沒有這份水平也唱不出讓人放鬆的歌曲來,就算不上是唱了一首好歌。”
這人話音一落,頓時得到了很多聽眾的應和,顯然他們也是這樣,在聽到歌聲之後,驚豔之餘,感覺心靈都平和了很多。
“沒辦法,來春北苑唱歌本來是為了學唱歌,可惜最近被家裡人發現,說什麼也不讓我繼續做下去,說家裡不愁吃穿也不缺養家餬口的人,為了磨練唱功就跑來做歌女,傳出去不好聽的,”阿蓉無奈的攤開了手。
她年紀本身不大,這個時候做出這樣俏皮的動作,看起來挺有孩子氣的,“我是不太懂啦,可惜今晚之後也是真的不能待在春北苑了,不然父親生氣會好可怕。”
說到底,還只是個小姑娘,底下的聽眾發出一片善意的笑聲。
不過,現在大家也清楚了,似乎這個叫秋秋的歌女,家庭還有點不簡單。
畢竟在江城這邊,歌女不必賣身、收入還高,已經算是平民女子中能接觸到的最好選擇,歌女真實的地位,絕不是秋秋口中那麼低的。
可是秋秋的家人,既然能說出,傳出去不好聽這種話,恐怕應該是什麼大家族,或者家裡在社會上都比較有地位的存在。
這麼一想,再回憶起秋秋平時為人低調,不顯山不漏水的遮住半張臉在歌舞廳磨練唱功,大概真的是有怕被家裡人發現這方面顧慮。
直到現在似乎因為已經被家人發現、並被勒令今晚之後不準再做歌女,竟然直接就將本來的容貌露了出來,而不必繼續為防被家族識破做出遮掩了。
“以前總以為齊佩佩是江城第一歌女,這麼一比,真的遜色太多了,”有人搖了搖頭,“如果不是秋秋怕被家裡發現,遮遮掩掩的美玉藏拙,齊佩佩恐怕連第一歌女這個稱號的邊都摸不上。”
“畢竟是小門戶出身,比不上這些大家族培養出來的小姐,齊佩佩成為歌女是為了賺錢,別人秋秋卻是為了磨練唱功,甚至寧可來從事這種被傳出去名聲不太好聽的職業,兩者在心態方面就根本不一樣,也難怪後者唱出來的歌有洗滌心靈的效果,人家本來就夠大氣!”大廳中不少頗有身份的人,也開始低語起來。
在春北苑的站臺上秋秋只唱了一首歌,卻轟動了一整個晚上,就算她匆匆下了臺,大廳中的人觥籌交錯間,也大部分都在低聲談論她。
錢六有點尷尬的給對面橫刀大馬坐著的黑色武裝男人滿上杯酒,“這春北苑是江城最好的歌舞廳,往常有齊佩佩的場都是這樣熱鬧,不過齊佩佩也被寵的太過任性,三天兩頭就請假,沒想到這次不巧就遇上這種情況了……”
“不沾酒,”武裝男人推開就被,伸手拿起茶盅喝了一口,眼中有點異樣的神色,“沒必要非看齊佩佩,剛剛那少女嗓音就不錯。”
“是是是,”錢六練練點頭,心中也有點感嘆,“這個叫秋秋的歌女今天也是被家族一刺激有點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