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她又鼓起勁兒,準備去附近的坊市去看看。她記得孫老大夫說了,往西邊走到頭,橫向的那條路,十分熱鬧,做生意買賣的不知道多少。
姜錦心裡也有幾個生意的盤算,一面走,一面去看兩遍店面攤子。
不過還逛幾家,就聽到一個有點熟悉的聲音在後面喊。
“姜夫人?”
姜錦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後來幾聲連疊著喊,她反應過來,自己以前可不是個姜“夫人”麼?
不過姜錦在大梁朝可真沒什麼熟人,除了定南侯府那群貨,差不多都算是仇家了,街上見著不翻白眼就是好的,自然不會打招呼了。
這到底是誰在後面喊她呢?姜錦回頭一看,臉上頓時是露出了驚喜。
這個人,倒還真是個例外。
“惠寧師父,您怎麼在這裡?”
沒錯,姜錦的這個熟人是個尼姑。
姜錦之前在定南侯府被逼著給陸齊林吃齋唸佛,這位惠寧師父作為個出家人,也是常來往定南侯侯府,一來二去便熟識了。姜錦離了定南侯府,卻想不到在大街上見到惠寧師父。
如果說姜錦只是吃驚的話,惠寧師父看見姜錦那就是震驚了。
她先前看見姜錦的時候,姜錦正和衛三郎說話呢。
在街上和年少男子說話,姜錦又做未嫁女子打扮,惠寧師父一開始還以為自己認錯了人。可是左看看右看看,的確是她認識的姜夫人啊?
如今確認了看見的人就是姜錦,惠寧師傅反而更吃驚了,猶豫了半天方才問道。
“姜夫人,你怎麼在這裡?不都說定南侯世子回來了嗎?你怎麼?”
定南侯世子回來了,姜錦這個定南侯世子妃也不是有名無實了,境況應該改善了才是啊。
第15章 骨湯小籠包
這話就太天真了。
不過姜錦見惠寧師父神色忐忑,到底性情豁達之人,便笑道,“這事說來話長了,總不離人心險惡利益背向,差點把小命丟在定南侯府。不過我如今也是和定南侯府沒什麼關係了。”
惠寧師父也頗在幾家公侯府邸行走,多少也知道些那些深宅大院兇險,此時見姜錦豁達,心下也是一鬆,有心細問姜錦眼下的情況,唸了幾句阿彌陀佛,道,“既然說來話長,前面有個茶室,咱們去坐坐?”
姜錦自然不會拒絕。
惠寧師父為人頗好,當初原主姜錦娘被王氏為難,惠寧師父還給解過兩次圍。姜錦在大梁朝實沒什麼熟人,對她抱有善意的更少,柳葉是一個,孫老大夫是一個,惠寧師父也是一個。
進了茶室,叫了一壺十文的花茶,惠寧師父就問姜錦其中究竟,“那侯府真的翻臉不認人?你好歹替定南侯世子守了四年吶。”
姜錦冷笑兩聲,不過想著是對著惠寧師父,還是收斂了怒色,只微微翹著唇角道,“那可不是,人家回來了,哪裡看得上小戶人家出身的我?還不得撿著高門大戶的娶個,這不是都傳說要娶秦王府的郡主嗎?”
惠寧師父也不是不知道人間險惡疾苦的,只是她總想著姜錦守了四年,青春年少,晨鐘暮鼓,吃齋唸佛,定南侯府總要講些情分的,沒想到這般狠辣無情。如果她不是出家人,不好動惡念,保不齊還要上罵幾句。
姜錦見惠寧師父猶自憤慨,與她倒了杯茶,勸道,“莫要生氣了,事已至此,也算是一別兩寬,我既然出身低微,那定南侯世子英雄年少,出身高貴,也確實不堪相配,由著那定南侯府娶郡主吧。”
姜錦提起了這茬子,惠寧師父卻想起事來,“我前兩日剛去過定南侯府,沒見有人提起郡主婚事啊?”
姜錦卻是聽說,定南侯府本準備在世子陸齊林生辰前後商定的,許只是還沒昭告天下,也並不在意。
“許還沒放定吧?不好宣揚?”
惠寧師父正要說話,突然過來了個半大少年挎個籃子挨桌子兜售兜售芝麻燒餅,叫價三文一個。那燒餅不過巴掌大小,有紅糖椒鹽兩種口味,茶館茶客倒是多有買的,一時也賣了二三十個下去。
姜錦見此情景,因問,“這茶館許外面人來賣吃食?”
惠寧師父便笑,“這就是大門大戶生活的不好了,那高等的茶樓子不說,這樣的小茶館一般只提供茶再有兩樣茶食,是不管人來賣充飢飯食的。”
原來這樣,姜錦心裡也有些計較,卻不好對惠寧師父這種出家之人說了。
因惠寧師父請了茶,姜錦便叫了那半大少年過來,買了